江淮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闪烁着&0t;张芷沐&0t;的名字。
他心头一紧，迅接起电话。
&0t;江医生，出事了！
&0t;张芷沐的声音急促而紧绷，背景音里隐约能听到警笛的呼啸。
江淮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轮椅扶手：&0t;怎么回事？&0t;
&0t;许队的车&0t;张芷沐的声音哽了一下，&0t;在滨江路被逼停，他中枪坠江了！
&0t;
江淮的瞳孔骤然收缩，耳边嗡的一声，仿佛整个世界突然被抽离了声音。
他张了张嘴，却现自己不出任何声音。
&0t;江医生？江医生！
你还在听吗？&0t;张芷沐焦急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0t;我没事。
&0t;江淮的声音出奇地冷静，但指节已经攥得白，&0t;现场情况怎么样？&0t;
&0t;打捞队已经下去了，但是&0t;张芷沐的声音低了下去，&0t;水流太急，而且&0t;
&0t;而且什么？&0t;
&0t;而且有人看到他在落水前就已经中弹了。
&0t;
江淮闭了闭眼，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呼吸都变得困难。
但下一秒，他突然睁开眼睛——
许昭阳临走前的话回荡在耳边：&0t;记住，无论生什么，都要相信我。
&0t;
&0t;芷沐，&0t;江淮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坚定，&0t;帮我个忙。
&0t;
&0t;什么忙？你说。
&0t;
&0t;我要去现场。
&0t;
&0t;什么？！
不行！
现在陈书记的人都在那里，你去了太危险——&0t;
&0t;我必须去。
&0t;江淮打断她，声音低沉而坚决，&0t;如果他真的&0t;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0t;那我也要亲眼确认。
如果不是&0t;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张芷沐终于叹了口气：&0t;我明白了。
二十分钟后，医院会有救护车去现场支援，你自己想办法混上来。
&0t;
挂断电话，江淮缓缓转动轮椅来到窗前。
漆黑的江面上，警方的探照灯像一把把利剑刺破夜空。
他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与许昭阳的最后一条信息界面：
&0t;等我回来。
&0t;
多多不安地蹭着他的腿，江淮伸手摸了摸它的头，眼神逐渐变得锐利而坚定。
&0t;他不会这么容易死的&0t;
轮椅碾过地上散落的玻璃碎片，出细碎的声响。
江淮从衣柜深处取出一个袋子，里面是一套崭新的白大褂和医用口罩。
窗外的雨，下得更大了。
江淮坐在救护车后厢，透过车窗凝视着被探照灯照得惨白的江岸。
雨水敲打着车顶，像无数细密的鼓点。
打捞队刚把黑色轿车的残骸拖上岸，扭曲的车门大敞着，仿佛一张无声呐喊的嘴。
法医正蹲在车旁采集血迹样本，闪光灯在雨幕中一次次亮起。
&0t;化验结果出来了。
&0t;张芷沐撑着伞快步走来，白大褂下摆已经被雨水浸透。
她压低声音：&0t;比对确认是许队的血。
&0t;
江淮的指尖在轮椅扶手上轻轻一颤，脸上却看不出任何波动。
他转动轮椅靠近岸边，盯着湍急的江水。
浑浊的浪涛拍打着堤岸，卷起泛白的泡沫。
&0t;根据水流度和体温流失计算，&0t;一旁的搜救队长抹了把脸上的雨水，
&0t;如果当时就受了枪伤存活几率不过5。
&0t;
陈书记不知何时出现在现场，黑色大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江淮：&0t;江医生，节哀。
许昭阳负隅顽抗，落得这个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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