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你不想再争什么,但我这一关…我自己心里这关,过不去。”
孙哲文闻言,明显地愣了一下。
在他以往的印象和听闻里,这位钱常伟处长应当是个深谙官场生存之道、处事圆滑的“万金油”
式人物,能说出如此近乎执拗的话,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钱处长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笑容,带着点自嘲,又有些锐利:“你是不是以为,我也会和稀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这事含糊过去?”
孙哲文沉默了片刻,才谨慎地回应:“钱处,如果上面没人给您打过那个招呼,您坚持原则,我完全理解。
但现在…唉,说实话,这件事本身对我个人的工作确实没太大影响。
有些事,想开了,也就真的无所谓了。”
钱处长脸上的笑意淡去,恢复了一贯的沉稳,但语气却异常坚定:“我说的是真心话。
我们虽然打交道不少,但彼此未必真正了解。
我钱常伟在这个系统里干了这么多年,见过的徇私舞弊、妥协交易太多了,甚至…有些时候也不得不被迫插手、转圜。
但我自己心里,”
他指了指自己心口,“从来都是不愿意的。
天南好不容易才扳倒了一个唐书记,我不希望这么快,又眼睁睁地看着某种不好的苗头冒出来,哪怕它现在看起来微不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