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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天宇的脸色彻底沉了,拉着林薇薇就走:“我们走,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
林薇薇被拽着离开时,怨毒地瞪了苏晚一眼,那眼神像淬了毒的针,却没能刺进苏晚心里。
苏晚低头看着手里的旧顶针,突然觉得林薇薇很可怜,她永远不懂,真正的设计从来不是画得像,而是能否让看的人想起某个人、某件事,想起那些藏在时光里的温暖。
“需要报警吗?”
陆时砚的声音柔和了些。
苏晚摇摇头,把顶针放回盒子:“不用。
等晚宴那天,大家自然会知道哪个有‘根’。”
陆时砚看着她专注地给顶针拍照存档,月光落在她沾着颜料的手背上,像撒了把碎银。
他突然明白顾老说的“有根”
是什么意思——是对生活的敬畏,是对平凡的尊重,是哪怕被按在尘埃里,也能从泥土里开出花来的韧性。
深夜的车间只剩下两人。
苏晚把所有设计稿叠好,放进陆时砚送的写本里。
最后一页的空白处,她画了颗半明半暗的星星,旁边写着:“微光汇聚,便成星河。”
陆时砚看着那行字,突然道:“慈善晚宴的压轴位置给你留着。”
苏晚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那里映着月光,也映着她的影子。
她想起母亲说的“心热”
,突然觉得这冰山似的男人,或许早就把自己的微光,悄悄融进了她的星河。
离开面料厂时,秦峰正等在门口,手里拿着份快递:“顾老让人送的,说是给‘微光’系列的贺礼。”
打开盒子,里面是块褪色的蓝印花布,边角绣着朵小小的玉兰花。
苏晚的指尖抚过花瓣,突然想起顾老相册里的照片,陆时砚的外公站在面料厂门口,胸前口袋里露出的,正是同款花布的边角。
“顾老说这是陆老先生当年最喜欢的布料。”
秦峰的声音带着笑意,“他说苏小姐的设计,让这布又活过来了。”
苏晚把花布轻轻放进帆布包,与她的设计稿贴在一起。
夜风拂过,带着雨后泥土的腥气,她仿佛能听见星轨礼服的银丝在包里轻轻颤动,像无数微光在低声合唱。
她知道,“微光”
系列不仅仅是设计,更是她写给生活的情书——那些在尘埃里挣扎过的、在冷雨里坚持过的、在平凡里感动过的瞬间,终于要在最亮的舞台上,绽放属于它们的光芒。
而她自己,也终于在这场与生活的博弈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束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