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他如此迫切想见的年轻人,苏晚是第一个。
“安排一下,”
他对秦峰说,“明天去市一院,以探望心外科病人的名义。”
秦峰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需要准备礼物吗?”
“带束白兰花。”
陆时砚看着窗外渐沉的暮色,“无香的那种。”
他想起苏晚设计里反复出现的玉兰,想起她证书背面那句“金子埋在土里也会光”
。
或许明天,他该亲眼看看这株在尘埃里倔强生长的玉兰,到底有怎样的韧性。
深夜的医院,苏晚趴在母亲的病床边睡着了。
写本摊在枕旁,最新一页画着件改良旗袍,领口的玉兰纹旁写着:“用陈瑶甜品店的包装纸做衬里,有奶油香。”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光晕。
床头柜上,那杯护士送来的热水已经凉透,杯壁上凝着的水珠,像谁没说出口的心事。
陆时砚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市一院的方向。
那里亮着一盏孤灯,像黑夜里的星子。
他想起白天在会议室里,自己那句“设计有争议”
,或许不只是为了阻止合作,更是为了守住那点不该被埋没的光。
秦峰敲门进来,递上一份文件:“陆总,查到林薇薇下周要参加设计师沙龙,主题是‘传统纹样的现代演绎’。”
陆时砚翻开文件,看到沙龙的特邀嘉宾名单里,有顾老的名字。
他的指尖在名单上停顿,眼底掠过一丝冷光,随即又化开些许波澜——或许,这是个让璞玉见光的机会。
他关掉文件,目光重新落向那盏孤灯。
冰山般的眼底,第一次有了名为“期待”
的情绪,像初春解冻的湖面,悄悄漾开一圈圈涟漪。
有些光芒,注定藏不住。
有些心动,注定瞒不了。
就像苏晚设计里的玉兰,哪怕生在石缝,也总要拼尽全力,把芬芳送到该懂的人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