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蓝洞洞底,赵王宫地宫这次是第三次,虽然每一次都很凶险,但清洁工也没赢,至少还没有到那种跨境碾压的程度,而后羿弓的出现让张翰拥有了击杀太初境的能力,清洁工也不能毫无忌惮。
这恐怕就是为什么以清洁工太初境之尊也不得不藏在暗处搞出一大堆“李伴伴”而不敢正面硬刚的主要原因。
如今“韩信”挽着“吕媭”的手公然出现,谁知道“吕媭”是谁,“李伴伴”如果看见,大概率会认为是花匠,以他阴鸷的风格,不太会再次冒险直面璧合术。
即便真把“李伴伴”钓出来,以无境+无无境+后羿弓的组合也有一战之力,至少逃跑没多大问题。
赵王宫正殿出奇地安静,只有殿角四盏青铜灯燃着,昏黄的光晕中,看不见一个人影。
杉杉的手湿乎乎的,张翰捏了捏她的手,悄声安慰道:“别紧张,没事的,脚步放轻些。”
殿内空空荡荡,两人合抱的楠木梁柱缠着玄色布幔,布幔下摆垂着的玉铃没半点声响,连殿外的虫鸣都被厚重的木门挡在外面,静得能听见灯花噼啪爆裂的轻响。
刘邦坐在殿中最高的檀木榻上,玄色冕服的衣摆垂在榻边,腰间玉佩随着他的动作轻晃,却晃不散他脸上的怒气。
他右手按在案几上,指节攥得发白,他突然开口,声音在空殿里撞得发沉,“朕让你去管粮饷,是信你能稳住后方,你倒好,失了军饷还敢围宫!”
陈平跪伏在殿下的蒲团上,额角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声音发颤:“陛下息怒!臣……臣罪该万死!”
刘邦猛地拍了下案几,凛然喝道:“你陈平向来多谋,如何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还是说,你是想贪墨军饷?”
陈平身子猛地一颤,赶紧膝行半步,额头几乎贴到青砖:“臣不敢!臣若有半分私吞之心,甘受腰斩之刑!”
他声音发颤,却还攥着最后一丝辩解的力气,“臣知道军饷是平叛的命脉,怎敢拿这当儿戏?只是……只是臣怕陛下动怒,没敢第一时间回禀,才……才一时慌乱,做出围宫的蠢事,臣罪该万死!”
殿内的青铜灯盏忽明忽暗,光晕在刘邦的玄色冕服上晃,也在陈平汗湿的朝服上晃。
“你可知,你这一闹,差点坏了朕的大事?”刘邦的语气缓了些,却依旧带着威严,“若不是朕念你往日有功,军饷失而复得,今日这殿内,你就别想活着出去。”
陈平连忙叩首,额头撞在青砖上咚咚作响:“谢陛下宽宥!此事全仰仗淮阴侯,臣不敢居功!”
耐着性子听两人唧唧歪歪把台词说完,张翰走上前去,伏地跪倒:“臣,韩信,参见陛下!”
本以为怎么着刘邦也该褒赏几句,没想到他却问道:“商山之事进展如何?”
张翰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接,刘邦继续说道:“卿若能阻止四皓出山,匡扶如意,朕即复你楚王之位!”
诶,老皇帝,老子帮你找回来那么多钱,你不该表示表示吗?信不信我再去把你的军饷偷光?
张翰心里正在腹诽,只听刘邦又道:“你与皇后关系匪浅,此物就赐予你吧。”
张翰猛地抬头,只见刘邦右手虚抬,一只铅笔盒大小的木匣轻飘飘飞来。
张翰大喜,直起身张开双臂准备接住。
木匣飘到中途,突然改了方向,往右侧楠木柱飞去。
张翰心头一紧,瞳孔骤然紧缩。
我惹,又有人截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