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油纸包散落一地,里面是灰白色的粉末——正是能让植物枯萎的砒霜!
\"孙玉国让你干的?\"王宁蹲下身子,目光如炬。钱多多别过脸去,咬紧牙关不说话。刘二狗气得要动手,被王宁拦住:\"把他送官,让衙门的人审问。\"
钱多多突然 狰狞大笑起来:\"送官?你们以为这就完了?孙玉国早有后手!后山的毛叶石楠,你们一株都别想再采到!\"
王宁心头一紧,意识到更大的危机还在后面。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洒在药圃里,毛叶石楠的叶片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残月如钩,悬在云岭镇后山的峭壁之上。林婉儿倚着千年古柏,墨色软鞭在指尖缠绕出诡异的弧度。山风掠过她月白劲装,发间那枚毛叶石楠银簪微微颤动,映出远处鬼鬼祟祟的黑影——七八个蒙着黑巾的汉子,正背着装满桐油的陶罐,朝毛叶石楠生长最密集的山谷摸去。
\"果然来了。\"她轻声呢喃,声音被呼啸的山风撕成碎片。掌心的罗盘突然发烫,指针疯狂旋转,这是她与王雪约定的示警信号。
与此同时,百草堂内灯火通明。王宁盯着钱多多供出的密信,信纸边缘还带着潮湿的苔藓痕迹。\"后子夜,火焚...\"他攥紧信纸,抬头望向更漏,子时已过三刻。
\"哥!林姑娘传来消息!\"王雪撞开房门,发丝凌乱,\"孙玉国雇了山匪,要烧了整片毛叶石楠林!\"她腰间罗盘的青铜指针直指后山,泛着妖异的红光。
张阳药师猛地站起,药臼里的药材洒了一地:\"万万不可!那些百年老株一旦焚毁,至少十年难以恢复!\"老人布满老茧的手微微颤抖,他比谁都清楚,毛叶石楠生长缓慢,高海拔区域更是十年才结一次籽。
王宁抓起墙角的药锄,冷声道:\"备马!阿雪,你带张阳去通知猎户们;二狗,召集伙计守住谷口;娘子,看好药铺,别让他们趁火打劫!\"他转身时,瞥见墙上父亲留下的训诫:\"医者仁心,药者良心\",墨迹在烛光下泛着暗红,仿佛在无声警示。
马蹄声撕破夜色,王宁与林婉儿在山脚下会合。月光照亮她紧抿的唇角,银簪下暗藏的机关已然开启,露出三寸薄刃。\"他们分了三拨,东西谷口各有两人,主火在中央断崖。\"她抽出软鞭,鞭梢扫过岩石,溅起一串火星,\"这些人身上有血腥味,不像普通山匪。\"
话音未落,西侧谷口突然传来惨叫。王宁心头一沉,催马狂奔。等他们赶到时,只见两名猎户倒在血泊中,身旁散落着半块烧焦的毛叶石楠——火势已经蔓延到灌木丛,噼啪声中,紫色火焰异常刺眼。
\"是磷粉!\"林婉儿软鞭甩出,卷着沙土扑灭火苗。她蹲下查看尸体,指尖沾起一抹黑色粉末,\"这是西域的'鬼火粉',燃烧时会产生剧毒烟雾。\"她突然抬头,目光如电,\"有人想彻底断了云岭镇的生路!\"
王宁瞳孔骤缩。远处断崖方向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火光照亮半边天空。他握紧药锄,锄柄上父亲刻的\"百草济世\"四个字硌得掌心生疼:\"先救火!\"
火场中央,十余名山匪正疯狂泼洒桐油。为首的疤面汉子狞笑着点燃火把,火舌瞬间吞噬整片毛叶石楠林。\"孙老板说了,烧干净了才有赏!\"他话音未落,林婉儿的软鞭如灵蛇般缠住他手腕,用力一扯,火把脱手飞向悬崖。
混战中,王宁挥舞药锄砸向匪首。锄刃与弯刀相撞,溅起的火星落在他衣袖上,瞬间燃起火焰。他咬牙忍痛,反手将药锄插入匪首肩胛,鲜血喷溅在焦黑的毛叶石楠上。
\"不好!风向变了!\"刘二狗突然大喊。原本向东的风骤然转向,带着毒烟朝村子方向扑去。王宁望着火光中扭曲的毛叶石楠,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毛叶石楠虽苦,却能解百毒...只是...\"
\"用水沟阻断火势!\"他突然大喊,\"阿雪,带猎户去挖开东侧水渠!\"王雪立刻会意,带着众人冲向山涧。林婉儿甩出软鞭缠住一棵枯树,借力荡向悬崖,将最后一桶桐油踢下深渊。
就在火势即将失控时,轰隆一声巨响,山涧的水顺着新开的沟渠奔涌而下,浇灭了大半火焰。王宁瘫坐在地,望着满地焦黑的毛叶石楠,心中五味杂陈。突然,他瞥见灰烬中一抹嫩绿——几株幼苗正从滚烫的泥土中钻出来,细小的绒毛在月光下泛着倔强的光。
\"这些幼苗...是新结的籽。\"林婉儿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银簪上的薄刃已收回,\"毛叶石楠遇火则生,只是...\"她顿了顿,\"十年内,恐怕再难有大株入药。\"
王宁起身,捡起半片焦黑的叶子。叶脉间的绒毛虽已蜷曲,却依然保持着向上的姿态。他突然想起钱多多供出的另一句话:\"外地商人要的,是毛叶石楠的籽...\"
\"林姑娘,\"他握紧叶片,\"毛叶石楠的籽,是不是还有别的用处?\"
林婉儿神色凝重,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月光下,十几颗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