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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二狗在城西废宅出现过!\"她扯下腰间染血的布条,暗红血迹顺着指缝滴落在青砖上,\"昨夜跟踪时撞见几个蒙面人,交手时扯下了这截衣料。\"王宁接过布条,触感粗糙的麻布上绣着半朵残败的芍药——正是孙玉国药铺的暗纹。
王雪抱着厚厚的医案踉跄而入,鹅黄裙摆沾满泥浆:\"哥,我查了所有患者记录,中毒症状都和《毒经》里记载的断肠草发作相似!但断肠草味极苦,怎么会……\"她突然捂住嘴,目光落在铜筛里的暗红粉末上。
张阳抓起一把大豆用力揉搓,指缝间渗出暗红汁液:\"有人把断肠草磨成极细的粉末,掺进了大豆里!这些豆子看似完好,实则表皮早被刺破!\"他举起放大镜,在晨光下转动豆粒,果然在褶皱处发现密密麻麻的细小针孔。
王宁起身推开雕花窗,晨光刺破薄雾,将药田染成金色。他望着远处孙玉国的药铺,琉璃瓦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突然想起半月前的那场争吵。当时孙玉国带着几个打手闯入百草堂,猩红的绸缎长袍扫翻药柜,沉香木药匣在青砖上摔得粉碎。
\"王宁!你别太过分!\"孙玉国的金镶玉扳指重重砸在柜台上,\"低价收走所有药材,当我这药铺是摆设?\"王宁将碎瓷片一片片捡起,声音平静如古井:\"药材好坏,患者最清楚。\"话音未落,林婉儿的剑尖已抵住孙玉国喉间,寒芒映出他涨红的脸。
\"等等!\"王雪突然拽住兄长衣袖,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今早有个跛脚乞丐在药堂外徘徊,塞给我这个就跑了。\"油纸里裹着半块发霉的馒头,掰开后露出半片泛黄的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豆有毒,孙记粮仓\"。
林婉儿的长剑\"噌\"地出鞘:\"我现在就去!\"王宁按住她的手腕,目光扫过药田边的老槐树:\"先按兵不动。张阳,你立刻配制解药,用大豆为主药,辅以甘草、绿豆。雪丫头,去把钱多多请来,就说有笔大生意。\"
暮色四合时,钱多多摇着檀香木折扇跨进百草堂,紫色锦袍上的金线绣着展翅蝙蝠。\"王堂主这是……\"他瞥见药案上的毒豆样本,扇子\"啪\"地合上,\"孙玉国那厮真是丧心病狂!不过粮仓守卫森严,就算知道藏毒地点……\"
\"所以需要钱老板帮忙。\"王宁推过个檀木匣,掀开盖子露出黄澄澄的金叶子,\"听闻钱老板与城西当铺交情颇深?\"钱多多眼睛一亮,肥厚的手指摩挲着金叶:\"您是说……\"两人相视一笑,王雪在旁眨了眨眼,突然拍手:\"我懂了!我们来个声东击西!\"
子夜时分,孙玉国的药铺后院突然火光冲天。刘二狗举着铜锣边跑边喊:\"救火啊!\"孙玉国穿着睡袍冲出来,望着冲天火光破口大骂。就在此时,五道黑影翻过粮仓高墙,林婉儿的短剑割开麻袋,暗红色粉末如血雨般洒落。
\"果然在这里!\"王宁抓起一把毒粉,转身时却听见身后传来冷笑。孙玉国手持火把出现在粮仓门口,身后跟着十几个打手,火把照亮他脸上扭曲的表情:\"王宁,你以为这点把戏就能扳倒我?\"
林婉儿长剑一横,挡在众人身前:\"现在人赃俱获,你还有什么可说?\"孙玉国突然仰头大笑,火把照亮他藏在袖中的竹筒:\"那你们就带着证据下地狱吧!\"他猛地甩出竹筒,刺鼻的硫磺味瞬间弥漫,无数火折子飞向粮仓堆积如山的麻袋。
千钧一发之际,王宁突然将整袋毒粉泼向火把,暗红粉末遇火腾起紫色毒烟。孙玉国的打手们被毒烟呛得涕泪横流,林婉儿趁机冲入人群,剑光如银蛇狂舞。王宁拉起妹妹后退,却见刘二狗举着匕首从背后扑来。
\"小心!\"钱多多突然甩出袖中软鞭缠住刘二狗手腕,肥胖的身躯灵活地闪过刀锋,\"老子在江湖混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王雪趁机掏出药瓶,刺鼻的药粉撒向刘二狗面门,只听他惨叫一声,捂着眼睛滚落在地。
粮仓火势渐大,王宁望着漫天火光,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医者仁心,不可失了本心。\"他握紧拳头,在火光照映下,眼中的怒火渐渐化作坚定。这场关于药材的较量,远没有结束。
火势在粮仓冲天而起,映得半边天空通红如血。王宁望着熊熊燃烧的毒豆,耳边是此起彼伏的救火声与打斗声。林婉儿的剑在火光中舞出银色光弧,将冲上来的打手逼退,她的黑衣已被鲜血染红,却依旧身姿矫健。
\"快走!\"王宁拽着妹妹的手腕,与钱多多、张阳汇合。众人冲出火场时,孙玉国的怒吼声从身后传来:\"王宁,我不会放过你们!\"
回到百草堂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王宁疲惫地坐在太师椅上,看着张阳仔细包扎林婉儿手臂的伤口。她的肌肤上纵横交错着新旧伤痕,每一道都诉说着过往的战斗。
\"这次虽然拿到了证据,但孙玉国不会善罢甘休。\"王宁揉着眉心说道。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王堂主!不好了!\"一个村民气喘吁吁地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