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说的话,便跑到药架前,将槐角放进标着“槐实”的抽屉里——那里整齐码着霜降后采收的槐角,每一枚都像串小小的佛珠,藏着时光与匠心。
林婉儿要回后山了,王宁提着盏灯笼送她到巷口。老槐树下,她解下腕上的槐子手串,递给王雪:“这串槐子陪了我十年,现在传给你。辨药先辨心,以后百草堂的担子,也该有你一份了。”
王雪捧着手串,黑褐色的种子在掌心温热,突然觉得肩上沉甸甸的。她抬头看向哥哥,王宁正望着街对面空荡荡的济生堂,月光落在他脸上,平静里带着释然。
“哥,以后咱们就只卖好药。”王雪轻声说。
王宁点头,目光转向院里的药圃,那里新栽了几株槐树苗,是用今年的槐角种的。“等它们长起来,”他说,“老街的槐香,就能一直飘下去了。”
灯笼的光晕里,槐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应和这话。百草堂的窗纸上,映着王宁夫妻和王雪忙碌的身影,药碾转动的“沙沙”声混着槐角的清香,在秋夜里漫开,成了老街最安稳的背景音。而那枚被王雪放进抽屉的槐角,正静静躺在同伴中间,等待着在某个需要它的时刻,用自己的苦寒与温润,续写关于医者仁心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