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现在市价涨了十倍!”少女胸脯剧烈起伏着,杏眼圆睁,显然是一路飞奔而来。
王宁手中的竹筛微微一顿,随即又恢复了平稳:“意料之中。”他放下竹筛,从袖中掏出一卷泛黄的账本,“但我们还有存货,足够先制出一批药。”账本边角磨损严重,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百草堂历年来的药材进出,其中浮小麦的条目虽不起眼,却被他用红笔重重圈出。
与此同时,孙记药铺内,孙玉国正悠闲地品着雨前龙井。他今日换了件绣着金线暗纹的紫袍,手指上的翡翠扳指在阳光下泛着幽幽绿光。“王宁那边可有动静?”他漫不经心地问向垂手而立的刘二狗。
“回掌柜的,他们还在炒制浮小麦。”刘二狗谄媚地笑道,“不过钱老板已经把货源掐断了,看他们还能撑多久!”
孙玉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派人盯着,等他们制好药,就......”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三日后,百草堂门前人头攒动。王宁站在临时搭建的木台上,身后摆放着数十个贴着“浮小麦散”的青瓷药罐。他面色沉静,朗声道:“今日当众试药,便是要证明浮小麦的功效!”说罢,他舀起一勺药粉,兑入温水中,仰头一饮而尽。
人群中响起一阵骚动。“王大夫这是拿命在赌啊!”“万一真有毒可怎么办?”议论声此起彼伏。王雪站在台下,双手紧紧攥着裙摆,指甲几乎掐进肉里;林婉儿则隐在人群暗处,手按剑柄,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
一个时辰过去了,王宁依旧神色如常。他转向面色苍白、被搀扶上台的郑钦文:“郑公子,该你了。”书生颤抖着接过药碗,犹豫片刻后,一仰头喝了下去。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郑钦文突然捂住胸口,脸色瞬间变得青紫,踉跄着向后倒去。“假药!百草堂卖假药!”人群中有人大喊。十几个手持棍棒的壮汉突然从人群中冲出,朝着木台砸去。
林婉儿如同一道黑色闪电,瞬间跃上木台,软剑出鞘,寒光闪烁:“休得放肆!”她剑招凌厉,几下便逼退了壮汉。王宁则蹲在郑钦文身旁,眉头紧锁,指尖搭在他腕间。脉象混乱如麻,却隐隐有熟悉的药味——是巴豆!他心中一惊,转头望向台下,正好对上孙玉国得意的目光。
“大家莫慌!”王宁站起身,声音沉稳有力,“郑公子并非是因为浮小麦中毒,而是中了巴豆之毒!”他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几颗褐色药丸,“这是我特制的解药,诸位请看!”说着,他将药丸喂入郑钦文口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郑钦文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他缓缓睁开眼,虚弱地说道:“方才有人趁乱塞给我一颗糖丸,说是能增强药效......”人群顿时哗然,纷纷将愤怒的目光投向孙记药铺的方向。
孙玉国脸色铁青,强作镇定:“胡说!这是百草堂的阴谋!”但他颤抖的声音和闪躲的眼神早已暴露了心虚。
王宁望着孙玉国,目光如炬:“孙老板,做药如做人,最忌心怀不轨。”他转身面向众人,“浮小麦确有止汗之效,只是有人妄图从中作梗。三日后,我会再次为郑公子用药,届时欢迎各位前来见证。”
散场后,王宁在药铺后院发现了钱多多。这个身材矮胖、身着锦缎的药材商人正对着满地药材唉声叹气。“王大夫,我错了。”钱多多哭丧着脸,“孙玉国答应给我双倍价钱,我才......”
王宁打断他的话:“药材生意,贵在诚信。”他弯腰捡起一包散落的浮小麦,“这些药材,我买下了。但下不为例。”
钱多多瞪大了眼睛,显然没想到王宁会如此宽容。“王大夫放心,以后我一定......”他话音未落,王宁已转身离去,只留下一道清瘦却挺拔的背影。
夜幕降临,百草堂内依旧灯火通明。王宁和张阳药师围坐在药灶前,研究着新的药方。“或许可以加入黄芪和麻黄根,增强益气固表之效。”张阳药师一边说,一边在纸上写下几味药材。王宁点头,目光落在墙角那堆来之不易的浮小麦上。这场关于药材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青河镇的百姓们,此刻正怀着期待与不安,等待着三日后的见证。
青河镇的晨雾还未散尽,百草堂的铜铃便急促摇晃起来。王雪揉着惺忪睡眼跑去开门,只见郑钦文跌跌撞撞扑进来,青衫下摆沾满泥浆,脖颈间新换的汗巾又洇出大片水痕。\"王大夫!我的病...又犯了!\"书生说话时剧烈喘息,苍白的指节死死攥住柜台边缘。
正在研磨药材的王宁猛地抬头,撞进对方眼底的惊惶。他快步上前扶住人,指尖触到郑钦文滚烫的额头——高热、自汗,症状竟比之前更为凶险。\"快请张老!\"他沉声道,余光瞥见药柜里备好的浮小麦散,心头泛起疑虑:按药理推算,药效不该如此反复。
后院药灶旁,张阳药师举着药碗凑近烛光。浑浊的老花镜滑到鼻尖,他苍老的手指轻轻搅动碗中药汁,突然皱眉:\"不对,这味浮小麦...有股腥涩气。\"说着将药碗递过去,王宁凑近细闻,果然在熟悉的焦香下,藏着若有若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