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用随身携带的药锄敲中另一只狼的脑袋。但狼群数量太多,众人渐渐体力不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惊雷劈下,正中旁边的枯树。火光骤起,狼群受惊,纷纷逃窜。
雨不知何时停了,东方泛起鱼肚白。野杏林终于出现在眼前,枝头挂满青绿色的杏果。王宁看着这一幕,眼眶微微发热:“有救了......”他伸手摘下一颗杏果,用力掰开,露出里面饱满的杏仁。山风掠过树梢,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他望向远方,在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孙玉国还要使出什么手段,他都要守住百草堂,守住这满山的药香。
晨光穿透林间薄雾,王宁等人背着沉甸甸的杏仁回到百草堂时,张娜正踮着脚给褪色的“百年老店”匾额重新刷金漆。听到脚步声,她回头一看,手中的刷子“啪嗒”掉进漆桶,溅起星星点点的金斑——王宁的衣襟被撕得破烂,张阳额头缠着布条,林婉儿雪白的裙摆上凝固着暗红血迹。
“这是怎么回事?!”张娜冲上前,颤抖的手指抚过丈夫肩头的伤口。
王雪从内堂冲出来,眼眶瞬间红了:“是不是刘二狗那伙人?我去跟他们拼了!”说着就要往外冲,被林婉儿一把拽住。
“先处理药材。”王宁按住妹妹的肩膀,声音沙哑却透着坚定。他转身望向堆积如山的杏果,“张阳药师,这批杏仁至少要晒足三日才能炮制,得找个稳妥的地方。”
张阳摸着下巴沉吟:“库房不够通风,后院那间柴房倒合适......”话音未落,门外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众人赶到门口,只见几个麻布袋横在石阶上,钱多多弓着腰大口喘气,圆滚滚的肚子随着呼吸剧烈起伏。这位平日里穿着绣金绸缎长袍的药材商人,此刻沾满泥浆,发冠歪斜,狼狈不堪。
“王......王堂主!”钱多多抬起头,脸上堆着讨好的笑,“我连夜采办了五十斤优质杏仁,您看......”
王宁抱起双臂,目光如炬:“钱老板前日不是说孙家施压,没法供货吗?”
钱多多搓着手,脸上的肥肉挤出几道褶皱:“误会,都是误会!孙某那厮许了我双倍价钱,可我钱某做生意最讲良心......”他突然压低声音,“昨夜我瞧见孙家的人往井里倒了些奇怪的粉末,怕是......”
话未说完,远处传来凄厉的哭喊。三五个村民抬着担架狂奔而来,担架上的汉子面色青紫,喉咙里发出拉风箱般的喘息。“王堂主救命!”领头的老汉扑通跪下,“我儿子喝了井水就成这样了!”
张阳快步上前查看,手指按在汉子腕间,脸色瞬间惨白:“是苦杏仁中毒!但剂量不对,应该是......”他突然看向钱多多,“有人把炮制前的生杏仁磨成粉投进了井里!”
王宁猛地转身,目光如刀:“钱老板,孙家的人往井里投毒,你为何现在才说?”
钱多多吓得一哆嗦,豆大的汗珠滚落:“我......我也是刚知道!王堂主,我真的没想害大家啊!”他抓住王宁的衣袖,“孙家还打算今晚火烧百草堂,您快逃吧!”
空气瞬间凝固。王雪握紧拳头:“果然是孙玉国那混蛋!我这就去报官!”
“来不及了。”林婉儿凝视着天边翻涌的乌云,“暴雨将至,官道会被冲毁。对方既然要今晚动手,必定认为我们毫无防备。或许......我们可以将计就计。”
王宁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他转身看向药柜:“张阳药师,若要解杏仁中毒,需要多少甘草?”
“至少百斤。”张阳立刻回答,“但孙家肯定会截断我们的药材渠道......”
“不用。我们自己种。”王宁的目光落在后院的药田。
众人皆惊。王雪难以置信地看着哥哥:“种甘草?现在?就算日夜不休,也要半个月才能收成!”
“我们有速生之法。”王宁弯腰挖出一株甘草幼苗,“三年前,我在古籍中发现一种秘药,可让作物三日成熟。但此药需要一味极难寻的引药——玄冰花。”
林婉儿腰间玉佩泛起微光,她沉默片刻,缓缓开口:“玄冰花生长在极寒之地,采摘时需以活人阳气为引。若处理不当......采摘者必死无疑。”
“我去。”王宁毫不犹豫,“婉儿,你和张阳准备秘药,钱老板,你负责拖延孙家的人。张娜、王雪,你们看好药铺,一旦有人来闹事,就把这些分给中毒的村民,告诉他们,百草堂绝不会弃他们不顾。”
暮色渐浓,王宁独自踏上寻找玄冰花的路。山道上的碎石划破草鞋,鲜血渗进泥土。他的眼前不时浮现村民们信任的目光,耳畔回荡着妹妹和妻子的叮嘱。张娜塞给他的干粮还揣在怀中,带着淡淡的温度,支撑着他在寒风中前行。
另一边,百草堂内一片忙碌。张阳戴着老花镜,在药炉前反复称量药材;林婉儿将银针一根根扎入药田,每根银针都泛着幽幽蓝光;王雪守在门口,警惕地望着街道尽头。钱多多不知从哪儿弄来几坛烈酒,醉醺醺地晃进孙家药铺:“孙老板!咱们好久没好好喝一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