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摔了个狗啃泥。
“你们破坏药材,本该按山里的规矩处置,但念在你们是受人指使,暂且饶过你们。”林婉儿收回木剑,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若是再敢来这里捣乱,我定不饶你们!”
刘二狗和郑钦文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多话,爬起来就往山下跑,连斧头都忘了拿。林婉儿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又转头看向那些受伤的构树,轻轻叹了口气。她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装着晒干的草药,仔细地敷在构树的伤口上,又用藤蔓轻轻包扎好——这是她平时用来治树伤的方子,希望能让这些构树好好活下去。
第二天一早,王雪提着竹篮来采楮实子,刚到荒坡就愣住了。地上散落着斧头和木屑,好几棵构树的树干上都有深深的砍痕,有的树枝已经断了,橙红的楮实子掉了一地。
“是谁干的?”王雪心疼得眼圈发红,蹲下身捡起地上的楮实子,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就在这时,她看到不远处的构树下坐着个人,走近一看,竟是林婉儿,她的衣服上沾着露水和泥土,显然是守了一夜。
“婉儿姐姐,是你……”王雪哽咽着说,“这些树……”
林婉儿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是孙玉国的人干的,昨晚我已经教训过他们了。这些树还有救,只是短期内怕是采不了多少楮实子了。”
王雪心里一沉——村里还有不少村民等着楮实子治病,要是断了药,可怎么办?她攥紧手里的楮实子,转身就往百草堂跑,她得赶紧把这事告诉哥哥。
王雪气喘吁吁冲进百草堂时,王宁正给最后一位村民递药,见她脸色发白、眼眶通红,手里的竹篮只装了寥寥几颗楮实子,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小雪,出什么事了?”
“哥,构树……构树被人砍了!”王雪攥着衣角,声音带着哭腔,把荒坡上的景象一五一十说出来。王宁手里的药包“啪”地掉在案上,他顾不上捡,抓起药箱就往门外走:“走,去看看!”张娜也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计,跟着追了出去。
荒坡上,村民们闻讯赶来,看着满地断枝和带伤的构树,都红了眼。李大婶摸着一棵被砍得半残的构树,哽咽道:“这树可是救了咱们的命啊,是谁这么缺德!”“肯定是孙玉国干的!除了他,没人会这么坏!”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愤怒地议论着,有人已经拿起锄头,要去济生堂讨说法。
王宁赶紧拦住大家:“乡亲们,别冲动!现在最要紧的是保住剩下的构树,要是闹起来,反而中了孙玉国的计。”他蹲下身,查看构树的伤口,发现伤口处敷着草药,还缠着藤蔓,“这是婉儿姑娘做的?”
林婉儿从树后走出来,点了点头:“这些草药能帮构树愈合,但想恢复结果,至少要等下个月。只是村里的眼疾还没好透,怕是……”
“这可怎么办啊?”村民们顿时慌了神,眼疾刚有好转,要是断了药,岂不是前功尽弃?王宁皱着眉,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对张娜说:“你还记得去年秋天,钱掌柜来收药材时,说过邻村后坡有片构树林吗?”
张娜眼睛一亮:“对!当时钱掌柜还说,那片构树长得旺,就是没人知道楮实子能入药,果实都烂在地里了!”王宁立刻转身,对身边的药农老赵说:“老赵,麻烦你跑一趟,去邻村找钱掌柜,就说我急需楮实子,让他帮忙组织人采摘,价钱按市价的两倍算!”
“我这就去!”老赵扛起锄头,大步流星地往山下走。村民们也纷纷说:“王大夫,我们也去帮忙!多个人多份力!”“对,我们去邻村采楮实子,不能让孙玉国得逞!”
当天下午,钱多多就带着十几个伙计赶来了。他穿着绸缎马褂,手里拿着算盘,却没了往日的精明气,反而一脸急切:“王大夫,我听说构树被砍了,赶紧带了人来。邻村那片构树林我熟,保底能采两千斤楮实子,够你用的!”
原来,钱多多早年受过王宁父亲的恩惠——当年他在山里迷路,高烧不退,是王宁父亲用草药救了他。这些年他一直想着报恩,只是没找到机会。这次听说青石村的事,他二话不说就组织了人,还自掏腰包给采果的村民发工钱。
接下来的几天,青石村和邻村的村民一起上山采楮实子,钱多多的伙计负责晾晒、打包,百草堂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忙碌。张娜依旧每天炮制楮实子,只是这次她加了些蜂蜜,既能中和寒性,又让汤药多了些甜味,孩子们再也不抗拒喝药了。
孙玉国得知钱多多帮着百草堂,气得把济生堂的药罐都砸了。刘二狗和郑钦文见势不妙,卷着孙玉国的钱财跑了,济生堂里连个抓药的伙计都没有,渐渐没人再去。没过几天,孙玉国就锁了济生堂的门,灰溜溜地离开了青石村。
眼疾风波过后,王宁在村里的老槐树下开了认药课。每天清晨,他都会带着村民去荒坡认构树,张娜则在一旁演示楮实子的炮制方法,王雪拿着父亲的《本草图经》,给孩子们讲草药的故事。林婉儿也偶尔来听课,还教大家用楮实子磨粉做眼膜,缓解眼疲劳。
后来,钱多多把楮实子卖到了城里的药铺,还在包装上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