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道:“只要没烂,就还能炮制,晾的时候多留意些,别让它发霉。”
林婉儿则在一旁准备防潮的草木灰,她一边筛灰一边说:“这几日空气潮,单靠通风阴干不够,得在竹筛底下铺层草木灰,能吸潮气,还能让覆盆子干得均匀。”王宁眼前一亮:“这个法子好,我以前只在炮制干货时用过,没想到用在覆盆子上也合适。”
几人忙到傍晚,总算把覆盆子分拣好,一半放进陶罐里,加了些盐腌着保鲜,另一半均匀铺在竹筛上,底下垫着草木灰,摆在屋檐下。王雪累得腰酸背痛,却盯着竹筛里的覆盆子笑:“等这些晾干了,就能给村民配药了,想想就高兴。”
可没等他们松口气,第二天一早,就有村民上门来问:“王大夫,我听说你们采的覆盆子是青的,用了会害人,是不是真的啊?”王宁一愣,连忙解释:“都是挑的绿转黄的好果子,怎么会是青的?”
正说着,又有几个村民来打探,言语间都带着疑虑。张娜从外面回来,脸色凝重:“王宁,不好了,镇上都在传,说咱们百草堂用未成熟的青覆盆子入药,还说有人吃了会拉肚子。我问了问,是刘二在街头巷尾说的。”
王宁眉头紧锁,他猜到孙玉国不会善罢甘休,却没想到对方会用这种法子造谣。“这是故意搅局,想让村民不信任咱们!”张阳气得攥紧了拳头,“咱们辛辛苦苦上山采药,他们倒好,躲在背后说瞎话!”
王雪急得眼圈发红:“那怎么办?村民要是不信咱们,那些等着治病的老人孩子怎么办?”林婉儿冷静地说:“别慌,谣言最怕事实。咱们把炮制好的覆盆子和青果摆出来,让村民自己看,再让吃过汤药的人说说效果,自然能澄清。”
王宁点头,立刻让张阳搬来一张桌子,摆在百草堂门口,又把炮制好的覆盆子、新鲜的青果和半熟的果子分别装在三个盘子里,贴上标签。他站在桌前,等村民渐渐围过来,便拿起一个青果和一个炮制好的覆盆子:“大家看,青果是全绿的,又硬又涩,而咱们用的覆盆子是绿转黄的,摸起来有弹性,闻着有果香。《本草纲目》里写得明明白白,只有这种果子才有药效,青果根本不能入药。”
这时,赵大叔抱着孙子走过来,大声说:“我家娃昨天喝了王大夫的汤药,夜里就没尿床了!要是青果能有这效果,我把头拧下来给你们看!”李阿婆也拄着拐杖过来,指着盘子里的覆盆子:“我昨天也喝了,今天头晕好多了,眼睛也亮堂些了。王大夫是好人,不会骗咱们的!”
村民们听了,又看了看盘子里的果子,渐渐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有人小声说:“肯定是济世堂故意造谣,想抢生意!”“就是,孙玉国那人,平时就爱耍小聪明!”
王宁看着渐渐散去的村民,心里松了口气,却也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孙玉国没达到目的,肯定还会想出别的法子来。他回头看了看屋檐下晾晒的覆盆子,阳光洒在果子上,泛着淡淡的光泽,像一颗颗希望的种子,等着能早日治愈村民的病痛。
谣言澄清后,百草堂前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可王宁看着陶罐里仅剩的新鲜覆盆子,依旧愁眉不展——就算加上正在阴干的那些,也只够支撑五天,钱多多的商队还没消息,若等不到新的药材,后续的治疗还是会断档。
这天傍晚,王雪帮着张娜收拾药铺,无意间听到几个村民在门口议论:“后山的老林里也有覆盆子,就是路太险,还有野猪出没,没人敢去采。”王雪眼睛一亮,立刻跑去告诉王宁:“爹,后山有覆盆子!咱们去那儿采吧,多采些回来,就能供上村民用药了。”
王宁却摇了摇头:“后山的路我知道,有段悬崖坡,雨天过后更滑,太危险了。”林婉儿正好从后院进来,闻言说道:“我倒有个主意,咱们可以请村里的猎户帮忙。他们熟悉后山地形,还能防着野兽,咱们给他们付工钱,再送些常用的草药,想必他们会愿意的。”
王宁觉得这办法可行,第二天一早就去找赵大叔。赵大叔听了,拍着胸脯答应:“王大夫,你帮咱们治病,这点忙算啥!我这就去叫上几个老伙计,下午就上山!”
下午,赵大叔带着三个猎户,背着弓箭和绳索,跟着王宁、林婉儿往后山去。后山的路果然难走,到处是湿滑的青苔和断枝,走到悬崖坡前,连常年采药的王宁都倒吸一口凉气——坡上只有几条浅浅的石缝,底下就是深谷,风一吹都让人发晕。
猎户老周从背上解下绳索,一端系在旁边的大树上,另一端绑在自己腰上:“我先下去探探路,你们等着。”他踩着石缝,一点点往下挪,动作麻利得像只猴子。不一会儿,他在坡下喊:“下面有片大灌丛,全是覆盆子,长得比西坡的还好!”
林婉儿赶紧把准备好的竹篮递下去,猎户们轮流下去采摘,王宁则在坡上接应,把采上来的覆盆子仔细收好。夕阳西下时,他们总算采满了五大篮覆盆子,个个饱满鲜亮,绿黄相间,比西坡采的品质还好。
回到药铺,王雪和张阳早已等着,见采了这么多覆盆子,都高兴得跳起来。王宁却没立刻让大家休息,而是召集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