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股燥火。
“没……没有啊……”赵伯喘着粗气,“就……就是前天孙掌柜的伙计送了包药,说……说能辅助治疗,我想着都是药材,就掺着喝了……”
孙玉国立刻跳起来:“你可别胡说!我济世堂的药都是正经东西,怎么可能出问题?定是王宁的路路通有问题,这破果子说不定有毒!”
围观的村民顿时议论起来。有人说前几天买的路路通看着挺好,有人说风湿本来就难治,保不齐是赵伯自己体质的问题。张娜扶着王雪站在药铺门口,妹妹攥着她的手,指甲都快嵌进肉里。
“把你那包药的药渣拿来。”王宁站起身,目光落在孙玉国身上,镜片后的眼睛像淬了冰,“要是真没问题,让大家看看便知。”
孙玉国眼神闪烁了一下,强装镇定:“药渣早就倒了,谁还留着那东西?”
“我留着。”人群后传来个清亮的声音,林婉儿提着个布包走过来,青布衣裙上沾着些泥土,像是刚从山里回来,“赵伯家的药渣,我今早路过时捡了些,想着或许有用。”
她把布包放在柜台前解开——里面是些黑乎乎的药渣,混着几枚没煮烂的路路通,果壳上的尖刺还很锋利,边缘泛着焦黑。
“孙掌柜的药,炮制得真‘特别’。”林婉儿拿起一枚焦黑的路路通,对着阳光照,“路路通入药,得先剪去尖刺,再用温水浸泡半日,去掉涩味。你这不仅没去刺,还炒得过了火,燥性全被逼出来了,配上赵伯本就阴虚的体质,不肿才怪。”
她又从布包里挑出几片卷曲的叶子:“这是麻黄吧?性温味辛,发汗解表,本就不该给风湿痹痛的老人用,还和路路通这种通经活络的药混在一起,简直是火上浇油。”
孙玉国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指着林婉儿道:“你是谁?凭什么在这儿胡说八道!我看你就是和王宁一伙的,故意来坏我名声!”
“我是谁不重要。”林婉儿将药渣分成两堆,一堆是孙玉国的,一堆是王宁之前给赵伯的,“大家看,王掌柜的路路通果壳完整,颜色灰棕,泡出来的药渣带着自然的纹理;而你的,焦黑带刺,还混着不该有的药材,孰是孰非,明眼人一看便知。”
围观的村民都凑过来看,有人拿起两片药渣对比,果然如林婉儿所说。李婶抱着孩子挤上前:“怪不得前几天我去济世堂,孙掌柜给我抓的通乳药那么难喝,原来是炮制得不对!”
“我上次买的药也是,里面混着好多土块!”
议论声越来越大,孙玉国的脸彻底白了,往后退了两步,撞到了身后的柜台,药罐“哐当”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就在这时,王雪忽然喊道:“我知道他为什么急着害人!”她挣脱张娜的手,单脚跳着走到人群中间,从竹篓里掏出块撕碎的纸片,“这是我在鹰嘴崖捡到的,是钱多多和孙玉国的契约,说要垄断全镇的路路通,还说要逼我哥把秘方交出来!”
纸片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却清晰地写着“收购价压低三成”“断百草堂货源”等字眼,右下角还有个模糊的指印。
孙玉国的脸“唰”地没了血色,转身就想跑,被两个年轻村民拦住了。“想跑?把我们当傻子耍呢!”有人怒吼道,“砸了他的黑心铺子!”
“别冲动。”王宁拦住众人,声音平静,“药材是用来救人的,不是用来害人的。孙掌柜要是知错,就该好好反省,而不是耍这些歪门邪道。”他转向赵伯,“我再给您开个方子,用路路通配生地,既能通络,又能滋阴,保管三天就好。”
赵伯感动得直抹眼泪,被村民扶着往家走。孙玉国瘫坐在地上,看着济世堂的招牌,忽然抱着头哭了起来,哭声里满是悔意。
林婉儿收拾好药渣,走到王宁身边:“这红纹路路通,你打算怎么用?”
王宁望着后山的方向,阳光穿过云层,照在百草堂的药匾上,“路路通,路路通,说到底是要给人通条活路。”他拿起那枚红纹路路通,“我想把它和别的药配在一起,给镇上的药农看看,这不起眼的果子,也能长出好日子来。”
张娜扶着王雪走进药铺,灶台上的药还在咕嘟咕嘟地煮着,香气顺着窗户飘出去,和山间的风混在一起,清清爽爽的,像极了这小镇本该有的模样。
孙玉国的济世堂关了门,门板上贴着张泛黄的致歉信,墨迹被雨水洇得发蓝。王宁站在对面的百草堂前,手里捏着枚路路通,看了半晌,终究还是让张娜把那封信揭了下来。
“他也不容易。”张娜将信折好塞进抽屉,转身看见王宁正往竹篓里装药苗,“这是要去山里?”
“嗯,带些枫香树苗去鹰嘴崖。”王宁用草绳将树苗捆好,指尖沾着些湿润的泥土,“林婉儿说,那里的土壤适合枫香树生长,咱们趁这几日晴好,种上一片,来年就能结果了。”
王雪的脚踝好了大半,正踮着脚往竹篓里塞镰刀,发间别着朵刚摘的野菊。“哥,我也去!”她晃了晃脚踝,“林姑娘教我的那套辨认土壤的法子,正好去试试。”
张娜拗不过她,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