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斑。“这是用硫磺熏制过的!”张阳的声音里带着怒意,“为了让次品芡实看起来好看,他们竟敢用这种损阴德的手段!”
王雪突然指着门外:“哥,你看!”街道尽头,孙玉国正站在自家药铺门口,皮草大氅裹着他发福的身躯,金丝眼镜后的三角眼闪着算计的光。他举起喇叭,故意扯着嗓子喊道:“各位街坊!听说有人在污蔑我孙家药铺?我这特级芡实,可是从江南漕运过来的!倒是某些人,自己生意不好,就往别人身上泼脏水!”
人群中顿时响起窃窃私语。王宁攥紧拳头正要上前理论,却被张娜拉住。她压低声音道:“别冲动,现在出去正中他下怀。”说着,她从袖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这是我托人从码头查到的货运单,孙家所谓的‘江南芡实’,发货地根本就是青河镇!”
深夜,王宁独自坐在书房,案头摆着从染坊带回的弩箭和刘二狗的供词。月光透过窗棂,在墙上投下斑驳树影。突然,窗纸发出细微的声响,他猛地转身,只见一枚带着字条的银针钉在木柱上。字条上是娟秀的小楷:明日辰时,城西破庙见。落款处,一朵暗绣的芡实花若隐若现。
次日清晨,薄雾笼罩着破庙。王宁刚踏入门槛,便听见兵器相撞的声音。月白衣裙的女子正与三名黑衣杀手缠斗,银鞭卷起的气浪将瓦片震得簌簌掉落。她瞥见王宁,高声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去拿神龛下的竹筒!”
王宁侧身躲过飞来的暗器,在布满蛛网的神龛下摸到个竹筒。打开一看,里面是半块刻着云纹的玉佩,与女子腰间的青玉令牌纹路吻合。“这是开启芡实秘典的钥匙!”女子抽空回头喊道,“孙玉国一直在找它!”
话音未落,一支毒箭擦着王宁耳畔飞过。千钧一发之际,女子挥鞭将箭击飞,自己却被杀手的匕首划伤手臂。王宁冲过去扶住她,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艾草香:“你究竟是谁?为什么帮我们?”
女子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银铃发饰随着动作轻响:“我叫林婉儿,是守护芡实秘典的最后一位护道者。百年前,我的先祖与百草堂初代东家立下盟约,共同守护这味‘水中仙药’。”她指着玉佩缺口,“当年为防秘典落入恶人之手,玉佩被分成两半。如今,另一半就在孙玉国手中。”
突然,破庙外传来马蹄声。林婉儿挣扎着起身:“他们来了!带着玉佩快走!”她将银鞭塞给王宁,“沿着密道去后山,那里有处芡实古种培育地,或许能找到净化水域的办法!”
王宁还没来得及回应,林婉儿已闪身出门。只听外面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夹杂着孙玉国的叫嚣:“林婉儿!交出秘典,饶你不死!”
王宁握紧玉佩,按照林婉儿的指示找到密道入口。地道里阴冷潮湿,墙缝里长着几株发光的萤火虫草。转过几个弯,眼前豁然开朗——一片隐匿在山洞中的芡实田出现在眼前。月光透过洞顶的缝隙洒下,照亮叶片上晶莹的露珠,与外面病恹恹的芡实截然不同。
“这是……”王宁蹲下身,指尖触到湿润的泥土。突然,洞壁上的壁画吸引了他的目光:古人用菖蒲、艾草、紫苏熬制汤药,倒入浑浊的水域,水面立刻泛起金光,枯萎的芡实重新焕发生机。更令他震惊的是,壁画角落竟画着半块玉佩和林婉儿佩戴的青玉令牌!
就在这时,洞外传来脚步声。王宁迅速将玉佩收好,却见张娜举着火把冲进来,鬓角的珍珠钗不知何时已换成木簪:“可算找到你了!孙玉国带着人去百草堂闹事,说你偷了他的传家宝!”她目光扫过芡实田,瞳孔微微收缩,“这是……”
“没时间解释了!”王宁拉起她的手,“我们得尽快回百草堂,孙玉国的目标是芡实秘典!”
两人刚出山洞,便看见远处百草堂方向浓烟滚滚。王宁的心猛地一沉,拔腿狂奔。等他们赶到时,只见药铺大门被砸得稀烂,张阳倒在柜台边,额角鲜血直流。
“张阳叔!”王雪哭喊着扑过去。老药师费力地睁开眼,从怀中掏出半块烧焦的布帛:“孙玉国……抢走了秘典残页……还有……”他的目光落在王宁腰间,“小心内鬼……”话音未落,便昏死过去。
王宁攥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夜色中,林婉儿的银铃声响由远及近,却在临近时突然消失。而在不远处的屋顶上,孙玉国把玩着从百草堂抢走的秘典残页,嘴角勾起一抹阴笑:“王宁,这才刚开始呢……”
青河镇的雨淅淅沥沥下了整夜,冲刷着百草堂门前的血迹。王宁跪在满地狼藉中,指尖抚过焦黑的秘典残页,纸张上“水精”二字在雨水浸泡下晕开墨痕。张娜撑着油纸伞蹲在他身旁,浅青色裙摆沾满泥浆:“孙玉国临走前放话,三日后要在药王庙当众展示芡实秘典,证明百草堂偷他传家宝。”
屋檐滴水声中,王雪突然指着残页边缘:“哥!这里有暗纹!”少女举着油灯凑近,微弱光晕下,残页边缘浮现出若隐若现的藤蔓图案,藤蔓末端缠绕着半朵芡实花。王宁瞳孔骤缩——这图案与林婉儿裙摆上的刺绣如出一辙。
“秘典残页本是空白。”张阳裹着绷带从内室走出,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