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铜烟杆重重敲在柜台上,“我陈老头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这么睁眼说瞎话的!这些发霉的种子根本不是青葙子,是鸡冠花的种子,药效天差地别!”
钱多多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镇定:“一个老药农的话,能作数?”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时,内室传来李大爷的声音:“让我来说句公道话!”老人由张娜搀扶着走出来,虽然眼睛还蒙着纱布,但精神明显好了许多,“我喝了百草堂的药,眼睛一天比一天清亮。钱老板,你若不信,现在就摘了我的纱布!”
钱多多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正要开口,门外突然传来一声高喊:“县太爷到!”
众人转头,只见一辆马车停在药铺前,县太爷身着官服,在衙役的簇拥下走了进来。“本官听闻百草堂涉嫌售假,特来查验。”县太爷扫视众人,目光落在那箱发霉的药材上。
王宁抱拳行礼:“大人,这是有人栽赃陷害。我们的青葙子均按古法炮制,保存得当。”他转头看向陈老,“还请陈老为我们作证。”
陈老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本泛黄的笔记:“大人,这是我多年记录的采药心得,里面详细记载了青葙子与鸡冠花种子的区别。”他翻开笔记,上面密密麻麻画着药材图谱,“您看,青葙子呈扁圆形,中心微凹,表面光滑有光泽;而鸡冠花种子略扁,表面有细密小点......”
县太爷接过笔记仔细查看,又对比了两味药材,脸色渐渐沉了下来:“钱多多,你可知伪造证据、诬陷他人该当何罪?”
钱多多扑通一声跪下,额头沁出冷汗:“大人饶命!是孙玉国......是他让我这么做的!”
与此同时,济世堂内,孙玉国正对着铜镜整理发冠,突然听到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刘二狗脸色惨白地冲进来:“掌柜的,不好了!钱多多被抓了,把我们全供出来了!”
孙玉国手中的玉梳“啪”地摔在地上,摔成两半。他咬牙切齿道:“废物!”转身抓起算盘,开始疯狂地收拾财物。然而,还没等他逃出后门,衙役们已经将济世堂团团围住。
雨不知何时停了,夕阳的余晖洒在百草堂的匾额上。李大爷摘下纱布,眼中含泪:“王大夫,我能看清了!真的看清了!”他颤巍巍地拉住王宁的手,“多亏了你,多亏了青葙子啊!”
王宁望着老人重见光明的眼睛,心中百感交集。张阳将新采的青葙子倒入药臼,开始细细研磨,药香再次弥漫在空气中。林婉儿站在屋檐下,望着天边的晚霞,手按剑柄,神色依然警惕——这场风波虽暂时平息,但守护中医药正道的路,还很长很长。
而在镇外的大牢里,孙玉国蜷缩在角落,望着铁窗外的月光,悔恨交加。他终于明白,医者之道,在于仁心;药材之贵,在于诚信。可惜,这个道理,他明白得太晚了。
秋霜初降,百草堂后院的青葙子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泽。王宁手持竹耙翻动晒匾上的药材,粗粝的指腹摩挲着饱满的种子,忽然听见前院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他心头一紧,快步穿过回廊,只见王雪面色苍白地指着柜台——昨日刚制好的青葙子丸药散落一地,药瓶碎片上爬满蠕动的黑虫。
\"有人投毒!\"张阳蹲下身拈起一只虫子,深褐色长衫下摆扫过狼藉的地面,\"这是噬药虫,专蛀药材,寻常人家根本不会有。\"他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抬头看向王宁,\"前日钱多多的手下曾在药铺附近鬼鬼祟祟......\"
话音未落,门外涌进十几个村民。为首的妇人怀中抱着啼哭的孩童,孩子双眼红肿如桃,眼角结着黄色脓痂。\"王大夫,你还我孩子的眼睛!\"妇人将药包甩在地上,散落的药丸与院中破碎的药瓶一模一样,\"吃了你们的青葙子丸,孩子眼睛反而更严重了!\"
药铺瞬间陷入混乱。张娜挤过人群,蹲下身仔细查看孩童的眼睛,素色裙摆沾着泥污:\"孩子肝火旺盛,又受了外邪,需要立刻施针。\"她刚要取银针,却被村民拦住。
\"别让她动手!\"人群中有人高喊,\"济世堂新请的大夫说了,这是青葙子性寒伤了根本!\"
王宁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弯腰拾起一颗药丸,放在鼻尖轻嗅,一股刺鼻的腐味混着药香钻入鼻腔——这根本不是百草堂的配方!正要开口辩解,忽听马蹄声由远及近。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停在门前,车帘掀开,露出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人。
\"在下陆明远,受济世堂之托前来义诊。\"来人抚了抚藏青色锦缎长衫上的云纹,身后随从抬着的药箱上\"陆\"字烫金耀眼,\"听闻百草堂连番出事,特来看看是何等神药,竟让这么多百姓受害。\"
张阳按捺不住怒火:\"陆大夫怕是对药材颇有'研究'?这些掺了腐虫的假药,倒与你身上的龙涎香气味相配!\"他突然伸手去抓陆明远的药箱,却被随从拦住。混乱间,陆明远袖中滑落半张泛黄的纸,王宁展开残页,边角处\"钱记药行\"的朱砂戳赫然在目。\"陆大夫对古籍很是上心?\"他将纸笺高举,冷冽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