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及整理。雪姑娘稍等,我去后院库房给你取样品。”说罢,他起身往后院走。
王雪坐在原位等候,目光无意间扫过邻桌,却见一个穿着短打、满脸横肉的汉子正盯着自己——是孙玉国的手下刘二狗。刘二狗也看到了她,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端着酒碗凑了过来:“哟,这不是百草堂的雪姑娘吗?来这儿买药材啊?”
王雪心里一紧,想起嫂子张娜的叮嘱,只淡淡点了点头,没打算跟他多说。可刘二狗却没打算走,反而拉了把椅子坐在她对面,压低声音:“雪姑娘,我劝你还是别在钱掌柜这儿买药材了。我听说啊,他前阵子收的那批茺蔚子,好多都生了虫,要是拿回百草堂用,治不好病不说,还得砸了你们百草堂的招牌。”
“你胡说!”王雪立刻反驳,“钱掌柜是正经药材商人,怎么会卖劣质药材?”她知道刘二狗是故意挑拨,可心里还是忍不住犯嘀咕——毕竟茺蔚子要是出了问题,耽误的是患者的病情。
就在这时,钱多多提着个布袋子从后院回来,手里还拿着一小包药材。“雪姑娘,你看,这就是我收的茺蔚子。”他把药材递到王雪面前,“你瞧瞧品相,都是晒干的小坚果,三棱形,表面灰褐色带斑点,子叶也饱满,绝对是正品。”
王雪接过药材,放在手心仔细查看。她跟着哥哥和张阳学过辨识茺蔚子,知道正品该有的模样——眼前这包药材,确实和哥哥说的一样,果皮上有稀疏的深色斑点,捏开一颗,里面的子叶呈类白色,还带着淡淡的油性。她放下心来,抬头对钱多多说:“钱掌柜,这品相我看着没问题,您明日一早能送二十斤到百草堂吗?”
“没问题!”钱多多拍着胸脯保证,“我今晚就把药材整理好,明日天不亮就给你们送过去。”
刘二狗在一旁看着,眼里闪过一丝阴翳,却没再说话,只是端着酒碗悻悻地走了。王雪没再多想,付了定金后,便拿着样品匆匆离开客栈,一心想着赶紧把好消息带回百草堂。
可她没看到,在她走后,刘二狗又折返回来,凑到钱多多身边,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塞过去:“钱掌柜,刚才那包茺蔚子,我替你送吧?你忙了一天也累了,我正好顺路,还能帮你把药材搬到车上。”
钱多多看着银子,又看了看刘二狗,心里虽有些疑惑,但想着有人帮忙也省得自己费力,便点了点头:“那就麻烦刘兄弟了,药材在库房最里面的架子上,你小心点搬,别弄撒了。”
刘二狗应了声,转身往后院走。他走到库房里,看着架子上那袋刚整理好的茺蔚子,嘴角露出一抹坏笑。他从怀里掏出另一个布袋子——里面装的是他早就准备好的伪品茺蔚子,那些伪品是用其他植物的种子冒充的,外观和茺蔚子相似,但果皮光滑无斑点,子叶也没有油性,毫无药效。刘二狗快速将正品茺蔚子换成伪品,然后提着伪品走出库房,对钱多多说:“钱掌柜,药材搬好了,我先回去了。”
次日天刚蒙蒙亮,钱多多便赶着骡车将茺蔚子送到了百草堂。王雪上前查验,见布袋子里的药材与昨日的样品模样相似,便放心地让张阳搬进库房。王宁早已在前厅候着,桌上摆着开好的药方,见药材送到,立刻让张阳按方抓药。
“李嫂子,这是你的药,”张阳将包好的药材递过去,粗糙的手指在药方上点了点,“茺蔚子是主药,你回去后用温水煎服,每日一剂,三日后再来复诊。”李嫂子接过药包,连声道谢,揣着药匆匆走了。接下来的两天,百草堂里挤满了取药的患者,王宁一一叮嘱用药禁忌,唯独没料到会有人隐瞒身孕。
第三日清晨,百草堂刚开门,就听见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汉子背着个妇人闯了进来,妇人脸色惨白,双手紧紧捂着小腹,额头上满是冷汗。“王大夫!快救救我媳妇!”汉子声音哽咽,将妇人放在长椅上,“她吃了您开的药,今早突然腹痛不止,还流了点血!”
王宁心头一紧,快步上前为妇人诊脉。脉象紊乱,带着明显的胎动迹象——这竟是个孕妇!“你媳妇怀了孕,为何不早说?”王宁语气急切。汉子愣了愣,随即懊恼地捶了捶腿:“她怕您说孕妇不能用药,就想着先把经闭的毛病治好,没敢告诉您……”
话音刚落,门外又涌进来几个村民,都是前几日取药的患者。“王大夫,我的肚子还是疼,一点好转都没有。”“俺的眼睛也没好,反而更模糊了!”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脸上满是不满。张娜见状,急忙安抚:“大家别慌,我们先查查药材,肯定能找到原因。”
张娜快步走进库房,取出那日钱多多送来的茺蔚子,放在掌心仔细查看。她常年辨识药材,对茺蔚子的品相了如指掌——可眼前这些药材,看似是三棱形,表面却光滑无斑,捏开一颗,里面的子叶干燥发黄,毫无油性,分明是伪品!“王宁,你来看!”张娜拿着药材冲前厅喊,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
王宁走过来,接过药材一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这不是正品茺蔚子!”他将药材摔在案上,“难怪药效全无,还让孕妇出了状况!”
就在这时,济世堂的孙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