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我看你还怎么继续行医!\"
面对孙玉国的挑衅,王宁反而冷静下来。他转身从药柜中取出一本《本草图谱》,翻到断肠草与菟丝子的对比页,展示给围观的村民:“诸位请看,断肠草毒性剧烈,服用后片刻便会腹痛、抽搐,而我们的菟丝子药剂是温补之药,就算无效,也绝不会出现这样的症状。再者,真正的菟丝子种子表面有细密的小点,质地坚硬,与断肠草完全不同。”
张阳也拄着雕花拐杖站出来,斑白的胡须因愤怒微微颤抖:“老朽行医四十载,从未见过如此卑劣的手段。百草堂的药材,每一味都要经三道筛检,炮制过程更是容不得半点马虎。这分明是有人蓄意陷害!”老人布满老茧的手举起药渣,在阳光下转动,“看这茎秆上的紫色斑纹,正是断肠草独有的特征!”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林婉儿如鬼魅般掠出,手中软剑挑着狼狈不堪的刘二狗。疤脸汉子瘫倒在地,裤腿上还沾着仓库的蛛网:“别...别杀我!是孙玉国给我五十两银子,让我把断肠草混进药材里,还仿造了百草堂的包装...”他的声音被淹没在村民的怒骂声中。
孙玉国的脸色瞬间变得比石灰墙还惨白,他踉跄着后退,撞倒了药柜上的铜香炉。“不可能!你们联手诬陷我!”他嘶吼着去摸腰间的符咒,却被钱多多一把扣住手腕。老药商的玉牌硌得他生疼,袖口滑落处,赫然露出与刘二狗同款的银质匕首——正是昨夜在仓库行凶时的凶器。
“二十年前的债,也该清了。”钱多多的声音低沉如雷,他扯开孙玉国的衣领,脖颈处暗红色的胎记与泛黄卷宗上的画像分毫不差。王宁突然想起地窖暗格里的泛黄信笺,父亲临终前用血写的“孙家余孽”四个字,此刻在眼前轰然炸开。
人群突然骚动起来。几个村民抬着担架冲进来,上面躺着面色青紫的孩童:“王大夫!又有人中毒了!”王宁立刻蹲下把脉,指腹触到的脉象虚浮杂乱,与此前症状如出一辙。他抓起孩童吐出的药渣嗅闻,刺鼻的硫磺味中,竟混着熟悉的菟丝子清香——有人将毒朱砂混入了真正的药剂!
“所有人退后!”林婉儿的软剑在空中划出银弧,斩断了孙玉国甩出的毒烟弹。王宁抓起药柜顶层的金丝菟丝子,混着珍藏的百年陈皮投入药臼。“张阳前辈,取辰砂!”他大喊着,青铜药杵重重落下,暗红汁液溅在青砖上,竟诡异地凝结成珠。
当琥珀色的药汤灌入孩童口中时,孙玉国突然狂笑起来:“晚了!整个云溪镇的水井都被我下了毒!你们的菟丝子救得了几个人?”他疯狂地扯开衣襟,露出缠满炸药的胸膛,引线已滋滋冒着火星。
千钧一发之际,林婉儿的银针精准射断引线,而王宁抄起刚熬好的药汤泼向孙玉国。神奇的一幕发生了:沸腾的药汁与炸药接触的瞬间,竟腾起袅袅白烟,刺鼻的硫磺味被浓郁的药香取代。“菟丝子解百毒,以毒攻毒!”张阳激动地拍着药柜,“《雷公炮制秘录》里真有记载!”
尘埃落定后,王宁在城隍庙地窖发现了孙玉国的密室。墙面上贴满泛黄的咒符,中央供着的牌位赫然写着“父孙明远之灵位”——正是二十年前因谋财害命被驱逐的毒药师。暗格里藏着的手记详细记录着复仇计划,其中一页用血写着:“用断肠草毁其名,以毒朱砂灭其门。”
次年清明,云溪镇的沙丘上开满了金黄的菟丝子花。百草堂新立的石碑上,“医者仁心”四个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钱多多将毕生收藏的医典捐给了百草堂,王雪带着学徒辨认药材,林婉儿的软剑上系着用菟丝子编成的剑穗。每当夜幕降临,药铺里总会飘出阵阵药香,混着王宁教导学徒的声音:“药材如人,须辨善恶;医道如水,当守本心。”
而在镇口的告示栏上,新贴的童谣被孩童们反复传唱:“金丝藤,绕青山,解毒安胎保平安。百草堂,灯火暖,一碗汤药照人间。”晨雾中,王宁望着晾晒架上的菟丝子,那些缠绕的金丝仿佛生命的纽带,将医者的仁心与患者的希望,紧紧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