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管不顾,迟早会出大事。”
孙玉国哼了一声,甩袖道:“咱们走着瞧!”说完,带着随从扬长而去。
看着孙玉国的背影,王宁转身看向张娜和王雪,沉声道:“娜姐,你留在药铺,用仅剩的桑椹先给重症的村民配药,优先照顾老人和孩子。小雪,你跟张阳药师再去南山看看,那里地势高,或许桑林没受太大影响。记住,路上小心,若是遇到孙玉国的人,别跟他们起冲突,先把桑椹带回来要紧。”
张阳是百草堂的药师,二十多岁,穿着整洁的浅灰色长衫,腰间系着一个药香香囊,里面装着防蚊虫的艾草和薄荷。他从里屋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布包,里面装着镰刀、绳子和油纸:“师父放心,我跟小雪一定找到桑葚。”
王雪用力点头,把掉出来的草药塞回药篮,又检查了一遍药锄:“哥,你放心,南山我熟,肯定能找到好桑果!”
两人收拾好东西,匆匆走出药铺。王宁站在门口,望着毒辣的日头,心里沉甸甸的。他知道,找到桑葚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要打破孙玉国的谣言,让村民们相信桑葚的药效,这比找桑葚更难。但他没有退路,身为医师,救死扶伤是本分,无论遇到多少阻碍,他都要坚持下去。
此时,药铺里,张婆婆正喝着张娜递来的桑葚水,甘甜的水滑过喉咙,口干舌燥的感觉顿时缓解了不少。她看着王宁的背影,轻声对身边的孙子说:“王医师是好人,咱们得相信他。”
日头爬到头顶时,王雪和张阳已走出青石镇,踏上往南山的土路。路面被晒得滚烫,鞋底踩上去能感觉到热气往上冒,路边的狗尾巴草蔫头耷脑,连平日里聒噪的蝉鸣都弱了几分。
王雪背着粗布药篮走在前面,她梳着两条麻花辫,发梢沾着些尘土,额前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皮肤上。她穿着耐磨的靛蓝短褂和布裤,裤脚挽到膝盖,露出结实的小腿——这是常年在山里跑练出的模样。“张阳哥,再往前拐个弯就能看到南山的桑林了,去年我在那儿采过桑葚,又大又甜。”她回头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期待。
张阳跟在后面,长衫下摆被他扎在腰带里,手里提着一个竹编筐,筐里放着蒸桑葚用的陶盆和晒干用的竹筛。他额头上渗着细汗,却始终保持着沉稳的步伐,时不时停下脚步,弯腰查看路边的植物:“小心些,天旱久了,山路可能有松动的石头。”他指尖划过一株叶片卷曲的草药,又很快直起身,“这是知母,也是滋阴润燥的,可惜现在还没成熟,不然能帮着缓解村民的燥症。”
两人说着话,很快拐过弯,一片桑林赫然出现在眼前。桑树枝叶虽不如往年繁茂,却也挂着不少果实,有青绿色的,也有透着红意的,还有几串已经变成了暗紫色,在阳光下泛着光泽。“太好了!有不少成熟的桑葚!”王雪眼睛一亮,快步跑过去,伸手摘了一颗暗紫色的桑葚放进嘴里,“甜的!张阳哥,快过来采!”
张阳也加快脚步走到桑林里,从筐里拿出陶盆,小心翼翼地挑选成熟的桑葚:“桑葚入药得用完全成熟的,颜色要红透或紫黑,果穗饱满,不能有破损。”他指尖捏着桑葚果柄,轻轻一掰,整串桑葚就落在盆里,动作轻柔又熟练,“你采的时候也注意些,别把未成熟的青果摘下来,留着它们再长几天,还能多收一批。”
王雪点点头,学着张阳的样子,专挑颜色深的桑葚采。阳光透过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桑葚的清甜气息。两人配合着,很快就采满了一盆桑葚。
“先把这些蒸一下,不然天太热,容易坏。”张阳找了块平整的石头,把陶盆放在上面,又从筐里拿出一个小泥炉,点燃带来的干草,往陶盆里加了少量水,盖上盖子。陶盆缝隙里很快冒出白汽,带着桑葚的甜香。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伴随着粗声粗气的吆喝:“谁让你们在这儿采桑葚的?这片桑林被我们孙掌柜包了!”
王雪和张阳抬头一看,只见刘二狗带着两个壮汉走了过来。刘二狗穿着短打,敞着衣襟,露出圆滚滚的肚子,脸上带着横肉,手里拿着一根木棍,身后两个壮汉也一脸凶相。
“刘二狗?你怎么会在这儿?”王雪站起身,挡在陶盆前,警惕地看着他们,“这桑林是野地,什么时候成你们济世堂的了?”
刘二狗走到近前,用木棍指着陶盆里的桑椹,撇了撇嘴:“现在就是我们孙掌柜的!王宁那小子不是想用药吗?没门!这些桑椹,我们要全部运回去,百草堂一根都别想拿到!”他说着,就要伸手去掀陶盆的盖子。
“住手!”张阳上前一步,拦住刘二狗的手,“桑葚是用来给村民治病的,你不能拿走!”他虽身形不如刘二狗壮实,眼神却十分坚定,腰间的药香香囊随着动作晃了晃,散发出淡淡的艾草味。
“治病?我看是王宁想抢生意吧!”刘二狗用力甩开张阳的手,“识相的就赶紧滚,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他身后的两个壮汉也往前逼近一步,拳头攥得咯咯响。
王雪握紧了手里的药锄,心里有些发慌,却还是强撑着喊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