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长生搬出宫,正式继承了纯亲王王爵,开始上朝后,了解的信息也多起来。
虽然长生现在宫外居住,但还是要在上书房学习,所以来后宫给林玲请安次数也不少。
林玲通过长生,也不至于像之前一般,对前朝一无所知。
毕竟,无论是她,还是背后觉禅家族。
主要还是扎根于后宫,来源渠道实在单一,手也伸不到那么长。
只是林玲这个久居深宫,与前朝不怎么搭边的妃嫔,都曾听闻明珠和索额图在前朝互相排挤的事。
这从侧面看,也足以见得他们互相倾轧有多厉害。
索额图,据长生说生性乖张,在朝中有不依附他的大臣就立即排挤。
纳兰明珠,虽然为人谦和、乐善好施,但因和索额图不和,会在暗地里把朝中依附太子的人全都构陷排挤出去。
反正之前听完长生的对他们二人的评价后,林玲第一的感觉就是,这左排挤右排挤的,朝堂上的人居然还没被他们两个“联手”
排挤完?
现在还有人做事,看来中立派也不少!
不过这些都是林玲的胡思乱想,具体朝堂上什么情况,林玲也不大清楚。
主要是隔得太远,而且有“后宫不得干政”
这一不成文的条例在。
所以尽管后宫的嫔妃们背地里各有心思,但明面上大家还是不敢轻易违反的。
况且林玲也不是全知全能,也只能凭着长生的三言两语推测一二。
长生对于朝堂上的事,也不会和林玲多说,他不说林玲也不会多问。
毕竟,她总不能一直“搀扶”
着长生吧?
长生自己心里有数,反而是好事。
靠人终究不如靠己。
不过林玲现在想来,觉得当年康熙把胤褆和长生推到太子对立面,明摆着就是想让胤褆和长生作为大阿哥党去制衡以索额图为代表的太子党。
说到底还是因为太子是储君,是未来的皇帝。
对于康熙这种“掌控欲”
极强的人来讲,这就是一个潜在的威胁。
康熙是不会允许他人试图侵犯到他手中的权力。
但如今索额图和明珠互相制衡的局面被打破了。
明珠被弹劾,虽说没过多久又官复原职,但党羽们估计都被清得差不多了。
一个人也独木难支啊!
不过
林玲轻轻放下茶碗,“长生你们怎么打算?如今,都快七月了。
你与大阿哥难道就一直坐以待毙?”
“自然不是。”
长生摇了摇头。
他与胤褆自然是有动作的,怎么可能坐以待毙呢?
再说了,他们坐以待毙,他们身后的人身家性命全系于他们,又该怎么办呢?
“大哥拉拢了不少满洲贵族,不过大多是大哥的母族关系。”
长生手摩挲着茶碗,“儿臣则是积极拉拢一些宗室叔伯们,但宗室叔伯们一直摇摆不定,也不给句准话,儿臣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争取下去了。”
林玲轻轻皱眉,虽然早就知道康熙把长生丢到大阿哥一派,就是让长生这个亲王身份为大阿哥一派拉拢一些宗室,增加势力。
不至于让大阿哥一派面对太子一派宛如纸糊的一般。
但林玲总觉得那些试图想要重现议政王大臣会议辉煌的八旗旗主和宗室们,怕是不会如康熙所愿。
毕竟,他们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谁愿意失去曾经拥有的权力呢?
太子胤礽由康熙亲手教导,政治理念自然是与康熙一脉相承。
他们肯定不会支持太子,但也不一定会全心全意支持胤褆。
除非,胤褆与他们达成某种承诺。
“宗室之人心思复杂,你行事还需谨慎!”
林玲叮嘱长生道。
她没有将自己对宗室的揣测说出口,因为她也拿捏不准,宗室们有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和抱负。
长生点了点头,“儿臣明白。
如今朝堂局势复杂,明珠虽官复原职,但势力大不如前,索额图那边怕是要更加肆无忌惮。
儿臣与大哥他们商议还是觉得尽快壮大势力,不让索额图他们继续乘胜追击。”
林玲微微点了点头,“你心里有数就好。”
有明珠这位前朝重臣为胤褆和长生出谋划策,她心里也放心些。
而且明珠经历这次弹劾后,若是想重新得到康熙的重用,也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不然,索额图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林玲沉思片刻,缓缓开口道:“宗室那边不到万不得已,你还是不要打太多想法比较好。”
“毕竟,是与虎谋皮,说不定会反噬自身。”
长生抿了抿唇,虽然不懂林玲何出此言,但秉着对林玲的信任,他点了点头,“良额娘放心,儿臣晓得。”
“查出来了吗?”
德妃一边帮胤禵用扇子扇着风,一边微微侧了侧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