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长生阿哥已经往钟粹宫去了。”
铃铛恭敬地向林玲禀告道。
林玲正翻看着话本,闻言抬眸,“既然如此,就把给纯亲王府老福晋的赏赐送去纯亲王府吧!”
“嗻!”
铃铛领命而退。
在铃铛走后,林玲接着翻看着话本。
她还没看多久,董佳嬷嬷便走进来说,德妃求见。
德妃?
林玲虽然有些意外这个塑料姐妹突然来找她,但来即是客,让她进来坐坐也无妨。
她缓缓合上书,“让她进来吧!”
不一会儿,董佳嬷嬷就领着德妃走了进来。
德妃朝着林玲福了福身,“臣妾参见良贵妃娘!”
林玲嘴角噙着淡笑,“多日不见,玛禄姐姐怎么如此生疏,快快请坐吧!”
“这哪是生疏不生疏,礼不可废。”
德妃嗔怪道。
她缓缓坐下,微不可察地打量了下承乾宫主殿的摆设。
“你这摆设怎么变了?”
德妃诧异道,“我差点都没反应过来!”
提起这个,林玲故作尴尬道,“这不是钮祜禄贵妃把平妃的储秀宫都给砸了吗?我这是想着有备无患,万一有人对我的宫殿起了歹心,损失也不会太大。”
其实是林玲早就看康熙的审美不太顺眼,便借由担心会有哪个不长眼的进来,给她的承乾宫砸了。
为了保住这些‘康熙’的宝贝,林玲就让人将原先的摆设都换了。
把属于康熙审美的摆件,一个接一个全塞库房中了。
好在康熙也没说什么,对林玲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德妃显然被这个理由给惊住了,差点没控制住她的表情,她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是……是吗?”
钮祜禄贵妃砸储秀宫是因为平妃比她位分低,再加上钮祜禄贵妃她占理,所以她才敢砸的。
在讲究尊卑的后宫,到底是谁会胆大包天的砸你的承乾宫!
德妃看着一脸单纯的良贵妃,忍住自己想要说出口的事实,努力暗示林玲道,“可塔娜妹妹,现在这后宫中谁敢动您的承乾宫呀!”
林玲知道德妃的意思,但这本来就是为了搪塞康熙的借口,她当然知道没人敢砸。
可做戏也要做全套,林玲面上却仍是一副担忧模样,“玛禄姐姐有所不知,如今这后宫人心难测,万一有个莽撞之人,我这承乾宫岂不是遭殃。”
德妃见自己暗示无果,便马上放弃,不打算与林玲继续纠缠。
她微微一笑,不带丝毫感情的‘称赞’道,“塔娜妹妹说得极是,是我考虑不周了,还是塔娜妹妹心细!”
“玛禄姐姐,这说得是哪里的话!”
林玲装作听不出德妃的‘阴阳怪气’,一脸害羞道。
德妃见状,脸色微微扭曲了一下。
她有时候都不知道良贵妃是真傻还是假傻了。
当她每每感觉良贵妃行事有章法的时候,良贵妃的行为就突然给她迎头一击。
导致她到现在为止,都没摸不清良贵妃的路数。
如果说是,出奇制胜。
但这些事做得未免太过猎奇了。
德妃压下心底的种种考量,缓缓开口道,“说起来,塔娜妹妹,你可知宜尔哈就要嫁去蒙古了。”
林玲点点头,佯装有些惆怅道,“知道,这一晃多年,那孩子也要出降了。”
“谁说不是呢!”
德妃眼眸垂下,用护甲套微微拨弄了一下自己的绣帕,故作担忧道,“这蒙古山高水远的,也不知何时能再相见。”
林玲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德妃,话说到这,她对德妃的来意也明了。
“不瞒玛禄姐姐,我为此昨日一晚都没睡好。”
林玲用绣帕往眼底碰了碰。
等她拿开绣帕看向德妃时,林玲已经眼眶微红,“宜尔哈,在我这养过一段时间,如今就要嫁到那遥远的蒙古去了,我实在……”
林玲有些说不下去,她急促地眨了眨眼,试图逼退从心底汹涌而来的泪意。
德妃嘴角微抽,没想到林玲比她先一步落泪,这让她酝酿好的情绪,顿时卡在心里不上不下。
但话赶话说到这了,德妃只能硬着头皮接着说了下去,“塔娜妹妹,我虽然无法与你感同身受,但我也不禁想起了我那两个年幼的孩子。”
她握住林玲的手,“你说,宜尔哈都要嫁予蒙古,我的布耶楚克和果西楚喀这日后想必也是要嫁予蒙古。”
似乎想到自己的那两个可怜的孩子,德妃泪水无声地漫过泛红的眼尾,悄然坠入衣襟。
在意识到自己情绪不受控制后,德妃连忙用绣帕轻轻擦拭脸上的泪痕,对着林玲苦笑道,“让塔娜妹妹见笑了,我竟突然说起这个了。”
好一出哭戏!
如果不是猜出了意图,林玲说不定已经信以为真了。
“瞧玛禄姐姐说那么见外的话!”
林玲平复了一下情绪,轻声道,“玛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