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无人主持,亦无人开口。
仿佛是约定俗成,一众妖鬼自走到自己应坐的位置之上。
唯有那最中央的主位之上,没有一人胆敢占据,亦是无人侍奉。
陈年出得大殿,看着眼前情形,他环视四周,眉头微皱。
那蝶衣见状赶紧上前,站在最中央的条案之旁,屈身一福:
“还请龙君入座。”
陈年眼神微微一眯,也不说话,只是耳边白蛇环动,下一瞬人已站到了那案几之前。
在陈年站定一刻,再是一声兽鼓响起。
那巨大的玉炉之中,陡然燃起丈高的火焰。
火焰高起,将四周照的一片通红。
影影绰绰之中,有窈窕身影,盛装红裙,迈着奇异的舞步,款款现身。
玉炉彤彤红火炙,兽鼓声声闷如雷。
红裙翻涌,如朱砂空延。
金纹摆动,似浮光掠空。
火光闪烁之中,衣袂翻飞如红莲初绽。
身姿飞舞之下,袖风回旋似星环绕身。
忽而仰面倒坠,如折翼玄鸟;骤然袖袍翻卷,带千只流萤。
声声兽鼓传遍琼林,瑰丽舞姿荡开赤晕。
随着那身姿的舞动,高空之上,烟云流霞逐渐转变成一片绛纱天幕。
陈年看着那舞动的身影,眼中沉寂如水,对高空变化仿若视而不见。
直到那身形随着舞步缓缓靠近,他眼中才绽放出点点光华。
盛装红裙之中,是一道颤抖不已的娇弱身影。
狰狞鬼面之下,是一张充满恐惧的苍白面庞。
双手奉托,一樽惨白的颅骨圣杯被递到陈年眼前。
一声颤颤巍巍的少女之声,随之响起:
“还请龙君开宴。”
满场鬼神随声附和:
“还请龙君开宴!”
陈年没有说话,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红袍巫女,耳上白蛇扭动的更加迅。
骨杯中,酒液赤红,晶莹如珀,摇曳之间,散出点点灵韵。
高空上,风云陡转,绛红如血,流转之间,化作漫天愁云。
那是酒,是血,亦是命!
灵果所酿,血髓所成,一杯赤血酒,千具婴孩命。
满空愁云,怨气冲天,全都是因为这小小的一杯酒。
兽鼓声挺,玉炉渐熄,广场光影缓缓退散。
无形的压力之下,那巫女跪在地上浑身颤抖不已,但举起的酒杯,却是一动不动。
陈年不言,没人敢出声催促。
沉默进行了良久,直到耳边白蛇恢复平静,陈年才淡淡说了一声:
“好。”
随即,他接过那颅骨酒杯,一众妖鬼的注视之下,仰起头一饮而尽!
大殿之上。
看着陈年举杯痛饮,王家众人浑身一松。
几人对视了一眼,王致衡对着身旁的一名主事道:
“快去禁地,告诉老祖宗。”
那主事闻言顿时一点头,化作一道流光飞身而去。
流光之下,幽微之中,有三个细不可见的光点一闪而逝。
与此同时,绮罗山禁地。
所谓的禁地并不起眼,山势较之周围诸峰亦是无甚特别。
之所以被划为禁地,主要是因为这绮罗洞天的入口。
自法界被封之后,这里就变成了王家诸多老祖宗的居所。
那主事赶到之时,先前殿上的青年,正与十余道身影站在禁地的峰顶,观察着琼花林中的情况。
见到主事到来,那青年眉头微微一皱,开口道:
“下去吧,此事我等自有计较。”
空跑一趟,主事亦不敢怨言,只能躬身应承。
在他身形离开之后,峰顶之上,一位身穿黑衣妇人回过头:
“确定是真龙无疑,但要说是东海龙君,却是未必。”
那青年闻言诧异抬头,他看着妇人问道:
“姑奶奶可是看出了什么?”
那妇人沉吟了一下,摇摇头道:
“女人的直觉。”
此言一处,不光是那青年。
连带其余几人,脸上都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
而在虚空幽微之处,亦是随之一荡。
琼花林中,随着陈年一杯饮下,顿时一片欢腾。
兽鼓再起,火焰高腾。
那巫女脚下一点,屈膝俯身。
间兽齿簪铃轻颤,铃音声声,随鼓点而动。
森白琵琶旋腰倾仰,琴声阵阵,伴舞姿飞旋。
奇诡祷词,从盛装红裙之中流淌而出。
玉色冷光,弦丝拨动结鸾鸟。
纤腰凌空,红裙翩跹似飞天。
烟霞步虚,飞火成霓,不见香火燃起,不见民愿升腾。
仅凭着那巫女舞姿和声声琵琶,便使得满堂妖鬼如痴如醉。
陈年看着那少女少女髀骨雕琢而成的琴身,缓缓闭上了眼睛。
随着陈年闭上眼睛,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