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他在广播。”艾琳惊呼,“不是用电磁波,是用**意识共振**!三十年来,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思维重复苏萝的最后一句话,像灯塔一样在精神层面发送信号!”
青年果断下令:“切断外部电源,启动屏蔽罩。我们必须把他带出去,但不能让他开口,否则会引起全域警报连锁反应。”
撤离过程异常顺利,顺利得诡异。
直到他们抵达地面出口,才发现暴风雪中站着一个人影。
那人穿着旧式研究院白袍,胸前别着一枚金色音叉徽章??那是“终焉之耳”项目最高权限的象征。
“你们以为救出了烈士?”那人开口,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你们带走的,是一个失败的实验品。真正成功的,早已融入社会,成为你们口中‘正常的公民’。”
院长认出了他??陆知远,苏萝的大学同窗,曾被誉为“语言工程学天才”,二十年前宣布死亡。
“你还活着?”
“我一直都在。”陆知远微笑,“我只是学会了不在正确的时间说出正确的名字。”
他抬起手,掌心躺着一枚晶莹的晶体芯片:“这是我体内最后一块记录模块。里面存着苏萝临终前三分钟的独白。她没对任何人说,但我听见了。”
寒风吹乱了他的白发。
“她说:‘如果有一天人们终于可以自由说话,请告诉他们,别忘了练习沉默。因为在真正的黑暗里,唯一能守住自我的,不是声音,是你知道自己为何沉默。’”
他将芯片放入院长手中,转身走入风雪。
没有人追。
回到学院后,他们将陈砚安置在特制隔音舱内。由于他长期处于被动广播状态,神经系统极度脆弱,任何情绪波动都可能触发自动语音输出。治疗方案只有一个:由林晚秋每日用手语与他交流,重建其自主表达能力。
第七天夜里,陈砚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在纸上写下一句话:
>把我的声音毁掉。
林晚秋摇头。
>不,它太危险了。一旦流出,整套防御体系会误判为攻击信号,启动全民镇静程序。几十万人会在睡梦中被注射麻痹剂。我不是老师了……我现在是炸弹。
她盯着他看了很久,然后拿起剪刀,割破自己的手指,在纸上写下血书:
>那我就做引信。
当晚,一场特殊的仪式在沉默堂举行。没有观众,只有录音设备隐藏在桃树根部。林晚秋戴着特制阻频面具,将耳朵贴在陈砚的喉部,接收他通过骨骼传导的低语。每一句话都被实时转译成文字,刻录在七张石板上。
内容不是控诉,不是宣言,而是一组诗歌??桃树小学孩子们曾经写的作业,被焚毁前偷偷抄录下来的。
其中有首六岁孩子写的《我的妈妈》:
>妈妈不说话,爸爸也不说话,
>我也不敢说话。
>可我心里有很多话想说,
>所以我每天晚上都对着枕头说。
>枕头说它快装不下了,
>我就说:那你变成蝴蝶飞走吧,
>把这些话说给春天听。
当最后一行字完成时,陈砚闭上了眼睛。
“够了。”他说,“我已经……交还了火种。”
黎明前,七块石板被送往世界各地的不同地点: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