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标记着一座地下设施的位置:**北境第七研究所旧址**,正是当年“零语症实验”的起点。
他知道,是时候回去一趟了。
他独自启程,穿越荒原与雪线,历时十七日抵达目的地。研究所早已废弃,但地下三层仍有微弱电力。他在档案室找到一台残存终端,输入苏萝的编号:07。
屏幕亮起,跳出一段视频文件,标题为:【实验体07?最终评估报告】。
画面中,年轻的苏萝坐在白色房间内,脖子上缠着电极,眼神空洞。一名穿白袍的医生正在提问:
>“你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她摇头。
>“你有过母亲吗?”
>她沉默。
>“你会唱歌吗?”
>她嘴唇微动,发出一个音节,随即痛苦地抱住头。
医生满意地点头:“语言剥离成功。自主表达欲切除率98.7%。建议归档为‘静默样本’。”
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
但几秒后,画面突然跳转??依旧是那个房间,时间却是深夜。监控显示,苏萝缓缓起身,走向墙角的录音设备。她按下播放键,一段旋律响起:《听风的孩子》。
她听着听着,眼泪滑落。然后,她做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她拿起手术刀,割开自己左臂皮肤,从皮下取出一枚微型芯片,狠狠砸向地面。
接着,她对着镜头,用沙哑到几乎听不清的声音说:
>“我不是07。
>我是苏萝。
>我记得。
>所以我回来了。”
视频结束。
青年跪倒在地,泪水无声流淌。
原来她不是天生觉醒,而是**从死寂中爬回来的灵魂**。她教会所有人发声,是因为她曾被亲手剥夺声音;她选择砸碎终焉井的钟,是因为那口钟,正是当年用来测量她“语言活性”的仪器。
她不是神,不是导师,不是一个完美的象征。
她是一个伤痕累累的女人,用三十年时间,走回人间,只为说一句:“我还活着。”
他擦干眼泪,将视频拷贝进随身收音机,调至频率7.15,按下“群发”键。他知道,这段声音会通过学院网络,传遍每一个信任它的耳朵。
返程途中,他病倒了。高烧不退,梦中全是苏萝幼年被实验的画面。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小屋,墙上挂着熟悉的桃树图。
一位老妇人端来药汤:“你昏迷了三天。是几个孩子把你拖回来的。”
他虚弱地问:“这是哪里?”
“桃树村。”她微笑,“现在改名叫‘启言村’了。我们听说你要来,全村轮流守夜。”
他怔住。
老妇人从柜子里取出一本泛黄的册子:“这是苏萝老师在这里任教时的点名簿。最后一页,她写了一句话。”
他接过翻开,只见末行写着:
>“如果有一天我说不出话,请让我的学生替我说。
>如果我的学生也不在了,就让风来说。
>如果风也停了……
>让钟片的回声,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