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过一介武将,也敢对本公子无礼?来人——&0t;话音未落,风寒竹已欺身而上。
他剑未完全出鞘,却以鞘为剑,一式&0t;风扫落叶&0t;直取罗秉忠面门。
罗秉忠仓促后退,绊倒在栏杆上,冠歪斜,狼狈不堪。
身后的那群跟随者也一个个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
&0t;你——你们风家等着!
&0t;罗秉忠在随从搀扶下踉跄离去,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怨毒的声音却久久不散。
兰一臣皱眉:&0t;此人睚眦必报,需加提防。
&0t;
风幽篁却望向窗外月色,轻声道:&0t;竹本无心,风过留声。
该来的,总会来。
&0t;
“真搞不懂他,为什么这么针对我们,我们跟他也没什么过节吧?”
风寒竹出灵魂拷问。
“你别忘了,他背后可是皇后,听说皇后流产跟后宫中某些人有关,近来他又针对那个梅氏孩子,或许就是因为梅贵妃吧!”
兰一臣一语道破,犀利地指出来。
风幽篁跟他不谋而合,赞同的点了点头。
回府途中,风竹影忽然拉住兄长衣袖,指向路边一株老松。
月光下,松针簌簌而落,当夜,风府书斋的灯亮至天明。
幽篁展开一幅新得的《墨竹图》,在留白处题下四句:
风过幽篁声自远,
霜侵寒竹节愈坚。
莫道无言最寂寞,
心中有影便参天。
风竹影研墨,风寒竹执剑立于廊下。
东方既白,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为这幅墨迹未干的画作镀上一层金边。
长安的夜,似乎很长。
兰一臣回到家中后,现木兮正苦着脸,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屋里还有两个婴儿啼哭的声音,蓝逸辰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想他堂堂丞相,在朝堂上翻云覆雨,言语如刀,心思如墨,朝堂下冷面无情,百官见之,无不肃然,如今却被迫守在两个奶娃娃的摇篮前,手里摇着拨浪鼓,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摇篮曲,面色凝重,如临大敌。
“兰大人,这两个孩子……”
木兮怀里抱着一个,正在咿咿呀呀地啃着他的带,口水都流下来了,而另外一个爬在了兰一臣的脚边,爬得欢快,嘴里还含着一块不知从哪儿摸来的玉佩。
这两个孩子突然出现时,木兮还以为他家大人从哪拐来的两个幼崽,知道了真相之后,他更是目瞪口呆,尤其其中一个还是天潢贵胄,他更是无所适从。
兰一臣淡淡扫了一眼,语气平静道,“家中不能出现别的陌生人,哪怕是奶娘,这件事不能被任何人知道,从今日起,他们是兰府收养的孤儿。”
木兮,“……”
如今兰宅破旧也就罢了,还一夜之间变成了育儿堂,兰大人公事繁忙,不能时时照看,木兮就变成了两个奶娃娃的专属保姆,又当爹又当妈,着实辛苦。
白日他左手抱一个,右手拎一个,脚下还得防着哪个突然撞到哪个犄角旮旯。
夜里他守在摇篮边,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生怕哪个孩子一翻身就掉下床,或者尿急突然啼哭不止。
“兰大人,梅小公子又拉了……”
“兰大人,小风公子把您的奏折撕了……”
“兰大人……”
兰一臣揉了揉眉心,终是放下手中的《治国策略》,起身挽起袖子,上前来哄婴儿。
从此,丞相府中常可见如此奇景:
兰一臣一手抱着风逸臣,一手拿着温好的羊奶,面无表情地哄着:“喝完这口,本相明日不参你父皇旧部。”
木兮追着满地乱爬的梅景尧,手里拿着小鞋子,哭丧着脸喊:“小祖宗,您别再爬树了,属下真的不会飞啊!”
夜深人静时,兰一臣坐在灯下,批着折子,脚边两个娃娃一个抱着他的腿打瞌睡,一个趴在他背上流口水。
朝堂上,百官议论纷纷:“丞相近日气色不佳,莫非朝中出了大事?”
只有兰一臣自己知道,他不过是个被两个一岁娃娃折腾得夜不能寐的奶爸罢了。
可即便如此,他也从未后悔。
“他们是无辜的。”
他曾对木兮说,“若我连这两个孩子都护不住,又谈何护这天下?”
跟他们待在一起久了,兰一臣就现了他们各自的性格。
梅景尧爱笑,风逸臣爱哭。
一个像春风,一个似秋雨。
他们会在兰一臣的怀里睡着,会在木兮的背上嬉闹,也会互相喂争羊奶喝。
而那位曾令百官闻风丧胆的丞相大人,如今最头疼的事,不是政敌陷害,不是边关告急,而是——“木兮,他们又把本相的官印拿去玩了!”
春尽夏至,蝉声聒噪。
兰府后园,两架婴儿学步车并排吱呀,这车子是风幽篁特地找工匠改良的,两孩子喜欢的不得了。
木兮手里攥着布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