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合欢宗的承诺再诱人,也得先确保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若她直接带人去抓谢昭临,只怕前脚刚指认,后脚就会被灭口——毕竟,一个知道太多的凡人,对名门正派来说,终究是个隐患。
阿墨的嘴角微微勾起,眼底闪过一丝算计。
若她先让谢昭临灵力尽失,以自己的手段未必不能控制住对方,届时将其捆了,再去与合欢宗谈条件……
届时先得到好处,再告诉其地点,自己也能迅速远遁。
至于谢昭临当初给她吃下的那颗“毒丹”?
——她早就不信了。
谢昭临那样的人,怎会把珍贵的毒丹浪费在一个凡人身上?那多半只是普通的养气丹,用来唬她的罢了。
阿墨的视线扫过集市角落的药摊,灵息散的配方,她只差最后一味了。
“姑娘要买什么?”药摊老者眯着眼问。
“月见草灰。”阿墨掏出几枚铜钱,“家里老人风湿犯了。”
老者不疑有他,包好药粉递来。
……
阿墨回到小院时,夕阳的余晖正斜斜地洒在井台上。她放下竹篮,装作要打水洗衣的模样,提着木桶走向老井。
“这井水近日越发浑浊了。”她自言自语,眼角余光却扫向西厢房——谢昭临的窗户半开着,隐约可见人影晃动。
阿墨将木桶缓缓放入井中,故意让绳索摩擦井壁发出刺耳的声响。
当木桶沉入水面时,她迅速俯身,指尖探向井壁那道熟悉的缝隙,青苔的湿滑触感传来,她摸到了那截蛇心藤——紫黑色的藤蔓依旧完好。
她手腕一翻,藤蔓滑入袖中,蜡封的表面沾着井水,在袖口洇开一片深色的水渍。
“阿墨。”
谢昭临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惊得她手一抖,阿墨镇定转身,见谢昭临不知何时已站在廊下,湿发披散,显然刚结束药浴。
“仙师。”她低头行礼,袖中的蛇心藤紧贴着肌肤,冰凉刺骨。
谢昭临的目光在她湿漉漉的袖口停留片刻:“井水凉,去烧些热水吧。”
“是。”阿墨应声,正要离开,却听谢昭临又道:
“等等。”
她的心猛地揪紧,脚步一顿。
“今日城里可有什么新动静?”
阿墨飞速调整面部表情,转身时已换上恭敬神色:“回仙师,合欢宗的虞少宗主亲自带人来了,正在挨家盘查。”她故意顿了顿,“说是要亲自抓人。”
“虞笑棠?”谢昭临的声音依旧平静,“她说什么了?”
阿墨垂首,声音恭敬:“凡提供线索者入外门,直接指认者……可入内门。”
“行,知道了。”
院中陷入沉寂,阿墨却依旧能感觉到谢昭临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仙师……”她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阿墨要去准备晚膳……”
谢昭临微微颔首:“去吧。”
阿墨在灶房安静地忙碌着,指尖轻轻一碾,蛇心藤的蜡封无声裂开,三滴紫黑色的汁液顺着她的指节滑落,悄然坠入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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