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息已喷在她后颈,獠牙距离咽喉不过半寸!
但它们只是嗅了嗅,便兴趣缺缺地踱开了,阿墨却不敢放松警惕,一寸寸挪到库房外,腐臭的衣料在地上拖出黏腻的痕迹。
赌坊的库房上了锁,但对阿墨来说,撬锁不是难事,她的指尖灵活地拨弄着锁芯,几个呼吸后,“咔嗒”一声轻响,门开了。
库房里堆满了货物,她不敢点灯,只能借着窗缝透进来的月光,在货架间摸索。
蛇心藤不会放在明面上,但张老三的账本提过,赌坊的地下密室藏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
她的手指碰到了一块松动的砖。
——暗门。
阿墨的呼吸微微急促,但她没有犹豫,轻轻推开砖块,露出一个狭窄的通道。
密室里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味道,她摸索着前进开始寻找。
蛇心藤的味道特殊,带着一丝腥苦,她曾在张老三的账本上见过描述——暗紫色藤蔓,断面渗黑汁,触之微麻。
突然,她的指尖碰到了一截冰凉的东西。
——找到了。
蛇心藤。
而且不止一根,是整整一捆。
她迅速抽出两根,塞进袖中,正要离开,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
“妈的,这地上怎么这么脏?”是刘疤脸的声音!
阿墨的血液瞬间凝固。
她迅速退回暗门后,屏住呼吸,脚步声越来越近,刘疤脸骂骂咧咧地踢了踢那恶犬,嘟囔着“谁他妈又偷懒”,然后晃晃悠悠地走向库房。
阿墨的指尖掐进掌心,冷汗顺着脊背滑下,如果刘疤脸发现锁被撬开,她就完了。
但就在他伸手推门的前一刻,赌坊前厅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刘爷!前头有人闹事!”一个小厮急匆匆地跑来喊。
刘疤脸骂了一声,转身走了。
阿墨的腿微微发软,但她不敢耽搁,迅速翻出密室,重新锁好门,翻墙离开。
——第二步,成了。
卯时二刻,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阿墨已立在正厅。
谢昭临踏入厅内时,目光先落在桌上包裹,而后扫过阿墨的脖颈——那里还留着昨夜煞气勒出的青紫指痕。
“比约定早了一刻。”谢昭临指尖挑起布包,蛇心藤的暗紫色藤蔓蜷曲如蛇,断面渗出黑血般的汁液。
“怕仙师等急了。”
“没惊动人?”
“没有。”阿墨低着头,声音很轻,“药铺的伙计没发现,赌坊的狗……也只当阿墨是具爬进来的腐尸。”
谢昭临的指尖挑起蛇心藤,断面渗出的黑汁沾在她苍白的手指上,微微发麻。
她忽然笑了。
“做得不错。”
阿墨的肩膀微不可察地放松了一瞬,但下一秒,谢昭临的指尖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
对方俯身时,阿墨看见她袖口的花纹处沾着新鲜血渍——显然这位仙师今夜也并非安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