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你们在我身上花的那点粮食和布料,我靠自己在宗门挣的资源,早就还清了,甚至还绰绰有余。”
夏天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故作恍然大悟地补充道:“哦,我明白了。
难怪父亲总催着母亲再生孩子!
原来只要随便给口饭,把孩子养到五六岁,往后几十年,他们就能源源不断地给家族做贡献,榨干最后一丝价值。
这可真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啊,父亲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你你你……你这个逆女!”
夏成被这番话气得浑身抖,手指着夏天,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夏天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模样,心里没有半分波澜,这又不是她爹,气着就气着了呗,反正他也不是啥好人!
她懒得再跟这群虚伪又自私的人纠缠,转身就往门口走,只留下满屋子僵住的人和夏成气得直喘粗气的声音。
夏天离开正屋后,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绕到了夏家的小厨房。
后厨里只有一个老厨娘在收拾碗筷,看到她来,只是淡淡瞥了一眼,指了指灶台边温着的陶碗:“三小姐,夫人的汤药在那儿呢。”
夏天走上前,端起那碗还冒着热气的汤药。
陶碗粗糙,碗里是深褐色的药汁,散着苦涩的草药味。
仔细闻了闻,不由叹了口气!
这哪里是什么修仙者用的灵丹妙药,不过是凡世间调理身子的普通汤药。
亏得夏家还号称修仙家族,连一枚能滋养身体的低阶丹药都拿不出来,只能靠凡人的汤药给王晚晴治病,真是可笑又可悲。
她端着盛着汤药的托盘,重新回到王晚晴的房间。
推开门时,王晚晴正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旧书翻看,见她进来,连忙放下书:“你怎么亲自送来了?这种事让下人做就好,别累着你。”
“顺手的事儿,娘别这么客气。”
夏天把托盘放在床头的小几上,拿起汤匙舀了一勺汤药,吹凉后才递到王晚晴嘴边。
“对了娘,我有件事要跟您说,二哥要进归一宗了。”
“真的?”
王晚晴眼睛一亮,语气里满是惊喜,“言武他……他不是不能进宗门吗?怎么突然有机会了?”
“是舒兰姐给的名额,说是为了补偿我那株紫灵花。”
夏天一边慢慢给王晚晴喂药,一边把正屋里生的事娓娓道来。
从夏舒兰假意让名额,到夏成逼着他们交出灵石,再到她如何反驳、把名额推给夏言武,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
药汁苦涩,王晚晴却没怎么皱眉,只是听到夏成逼迫夏天时,眼底闪过一丝心疼。
等夏天说完,她才轻轻叹了口气:“委屈你了。”
夏天放下空碗,拿起帕子仔细擦了擦王晚晴的嘴角,语气认真起来:“娘,我之前跟您说的话,您考虑得怎么样了?
真要让我和哥哥们,继续留在夏家,给夏舒兰当免费的资源库,被他们榨干最后一丝价值吗?这可是肉包子打狗,根本没回本的可能!”
王晚晴沉默了片刻,眼神渐渐变得坚定:“娘想过了。
这夏家上下,除了你们兄妹,没一个靠谱的。
你父亲眼里只有家族‘大义’,长老们只盯着夏舒兰,二房更是把舒兰当成摇钱树。
娘留在这儿,确实没什么盼头。”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可娘现在身体太差了,连修炼都提不起力气,必须得有灵药滋养才行。
夏家这边,你也看到了,连给我喝的都只是凡药,根本不可能拿出灵草来。”
说着,王晚晴撑着身子坐起来,伸手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笔墨纸砚,铺在茶几上。
她握着笔,手腕微微颤抖,却还是一笔一划地写了起来:“我给你外祖家写一封信。
你外祖家也是修仙家族,虽然不如从前,但手里应该还藏着些低阶灵草。
等会儿你把信送去,看看能不能求他们给点灵药。”
夏天看着母亲认真写信的模样,心里一喜。
王晚晴终于想通了,不再把希望寄托在夏家和未出世的孩子身上,而是开始为自己和他们兄妹谋划。
她连忙点头应允:“好!
娘您放心,我一定把信送到,让外祖家给您送些灵药来。”
王晚晴写完信,吹干墨迹,小心翼翼地折好,塞进一个信封里,递给夏天:“路上小心点,别让家里人看到。
你外祖家在城西的巷子里,你小时候去过,找不到按着信上的地址找也能找到。”
又撑着身子从枕头下摸出一个巴掌大的木盒。
盒子看着陈旧,却透着一股温润的木质香气,她打开盒盖,从里面取出一枚青绿色的玉牌。
玉牌上刻着繁复的“王”
字纹,边缘打磨得光滑圆润,隐隐泛着灵气。
“这是娘当年从王家带来的信物,你拿着它去外祖家,守门的人看到玉牌,就会直接带你去见你外祖或舅舅,没人敢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