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破越:秦侯的山地战策
第一章桂林急报,烽烟又起
寿春侯府的书房里,烛火已燃到第三根。秦斩刚批完楚地春耕的卷宗,指腹还沾着墨痕,窗外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比寻常斥候汇报军情的节奏更急——那是边关急报特有的“三步一叩”声。
“进。”秦斩放下笔,目光落在门口踉跄进来的信使身上。那人穿着桂林郡的兵服,甲胄上沾着暗红的血污,裤腿被山藤划得破烂,裸露的小腿上还嵌着半截竹箭,显然是昼夜奔袭而来。他刚跪稳,就从怀中掏出一卷染血的竹简,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侯……侯爷!南疆急报!百越部族反了!桂林郡三城被破,百姓被掠,粮草被烧,太守大人让末将拼死突围,求侯爷速发援兵!”
秦斩猛地站起身,竹简在他手中展开时,边缘的竹刺划破了指尖,他却浑然不觉。竹简上的字迹潦草而急促,写着百越的“西瓯”“骆越”两部联合,趁秦军主力在楚地中部布防,突袭了桂林、象郡的边境城镇,甚至有一支越人小队摸到了漓江畔,截断了秦廷通往岭南的粮道。最让他心头一沉的是最后一句:“越人善走山地,如猿猱攀崖,秦军重甲难追,屡战屡败,已折损千余兵士。”
“赵武!”秦斩扬声喊来亲卫统领,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急切,“即刻点齐五千精兵,要身经百战的老兵,再调三百名熟悉山地的楚地降兵——就是去年收编的苍梧郡猎户营,让钟离昧带队。半个时辰后,校场集合,开赴南疆!”
赵武刚应下,帐外就传来脚步声,钟离昧一身轻甲,主动掀帘而入。这位前楚将自从归降后,一直分管楚地南部的防务,对百越的习性早有耳闻。“侯爷,末将已听闻急报。百越部族多居山林,惯使竹箭、短刀,擅长‘打了就跑’的战法,秦军的重甲、长戈在山地里根本施展不开,若按常规打法,怕是难敌。”
秦斩点头,他虽未去过南疆,却也从兵书里读过“南方多瘴疠,山林多险阻”的记载。“正因如此,才要你带猎户营随行。半个时辰后校场议事,你先去清点人手,把楚地降兵的短刃、弓弩都备好——此战,不能用关中的战法。”
半个时辰后,寿春校场上,五千精兵列成整齐的方阵。秦斩一身玄色轻甲(已卸下重甲的护肩、护腿),腰间挎着玄铁剑,手里提着那卷染血的急报,声音响彻校场:“弟兄们,桂林郡的百姓在哭!他们的房子被烧,亲人被掠,粮草被抢!百越部族以为楚地初定,我秦军无力南顾,就敢犯我疆土,欺我百姓!今日,我等便带他们看看,大秦的兵,不仅能破楚,更能平越!此行南征,只许胜,不许败!”
“必胜!必胜!”五千人的呐喊震得校场边的柳树叶子簌簌落下,连空气里都透着一股决绝的杀气。
辰时整,秦军拔营出发。队伍沿着淮河顺流而下,再转走漓江故道,往桂林郡赶去。一路上,秦斩都在翻看着钟离昧递来的《百越风物记》——那是前楚史官所着,里面记载着西瓯部族居无定所,多在山林间搭建“干栏”(高脚屋),士兵善用“竹矛”(前端削尖的硬竹)和“毒箭”(箭头涂有瘴气里的蛇毒),最擅长在山道、峡谷设伏,等敌军进入包围圈后,就从树上、岩缝里突袭,得手后立刻遁入密林,踪迹难寻。
“侯爷,您看前面。”行至第五日,钟离昧指着前方连绵的群山,对秦斩说,“那就是南岭,过了南岭,就是百越的地界。山里多瘴气,尤其是清晨和傍晚,兵士们得用艾草熏身才能防着些;还有山道,最窄的地方只能容一人通过,两侧都是悬崖,正是越人设伏的好地方。”
秦斩勒住马,抬头望去,只见南岭的山峰像一把把锋利的刀,插在灰蒙蒙的天空里,山间云雾缭绕,根本看不清里面的路径。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果然带着一股潮湿的腥气,让常年在北方作战的秦军士兵忍不住皱起眉头。
“传令下去,全军在南岭北麓扎营,明日清晨再进山。”秦斩下令,“让郎中给兵士们分发艾草,教他们如何避瘴气;再派十名斥候,分两队进山探查,务必摸清前方三条山道的情况,日落前必须返回。”
可他没料到,百越的斥候比秦军更快。当日傍晚,去西边山道探查的斥候队,只回来了三人,另外七人都倒在了山道里——每人身上都插着数支竹箭,箭头的蛇毒已经发黑,连伤口周围的皮肉都烂了。幸存的斥候脸色惨白,跪在秦斩面前:“侯爷,越人……越人在山道里设了陷阱,地上埋着削尖的竹桩,树上还藏着人,我们刚进去就遭了袭,兄弟们……兄弟们没来得及反抗就……”
秦斩看着斥候身上的伤口,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他知道,这场南疆之战,比他想象的还要难打。
第二章初战遇挫,重甲之困
第二日清晨,秦军兵分三路,分别从东、中、西三条山道进入南岭。秦斩亲率中路军,带着两千精兵,钟离昧的猎户营也在其中;赵武带东路军,一千五百人;副将王离带西路军,一千五百人——三路军约定,在南岭南麓的“三溪口”汇合,再向桂林郡进发。
中路军进入山道后,秦斩特意让士兵放慢脚步,每走十步就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