桩,树上还藏着人,我们刚进去就遭了袭,兄弟们……兄弟们没来得及反抗就……”
秦斩看着斥候身上的伤口,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他知道,这场南疆之战,比他想象的还要难打。
第二章初战遇挫,重甲之困
第二日清晨,秦军兵分三路,分别从东、中、西三条山道进入南岭。
秦斩亲率中路军,带着两千精兵,钟离昧的猎户营也在其中;赵武带东路军,一千五百人;副将王离带西路军,一千五百人——三路军约定,在南岭南麓的“三溪口”
汇合,再向桂林郡进。
中路军进入山道后,秦斩特意让士兵放慢脚步,每走十步就派专人查看地面,防止陷阱。
山道果然狭窄,两侧的岩壁陡峭,抬头只能看到一线天,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反而更让人看不清暗处的动静。
“侯爷,小心!”
走在最前面的猎户营士兵突然大喊一声,同时挥刀斩断了一根从头顶落下的藤蔓——藤蔓的末端绑着一块磨盘大的石头,若是砸下来,至少能砸倒三个兵士。
秦斩刚稳住身形,就听到两侧的岩壁上传来“咻咻”
的箭声。
他抬头一看,只见岩缝里、树冠上,密密麻麻站着越人,他们穿着用藤蔓编织的“衣甲”
,肤色黝黑,手里拿着竹弓,箭雨像蝗虫一样朝秦军射来。
“举盾!
列阵!”
秦斩大喊,秦军士兵立刻举起铁盾,组成一道盾墙。
可越人的箭太密,而且很多箭都带着毒,有些箭从盾缝里钻进来,射中了士兵的手臂、大腿,中箭的人很快就浑身抽搐,脸色黑——那是蛇毒作的征兆。
“反击!
用弓弩射!”
钟离昧喊道,猎户营的士兵立刻举起秦制的弩箭,朝着越人藏身的地方射去。
可越人身手灵活,箭一射过去,他们就像猴子一样躲进岩缝或密林里,根本伤不到他们。
更麻烦的是,秦军的重甲在山道里成了累赘。
士兵们穿着铁制的胸甲、护腿,在狭窄的山道里转身都困难,更别说追赶越人。
有个年轻的秦兵,为了追一个越人,不小心踩空了脚,带着重甲从悬崖上摔了下去,连呼救声都没来得及出。
“侯爷,不能再打了!
越人打一下就跑,我们追不上,反而会被他们耗死!”
钟离昧拉住秦斩的马缰绳,“您看,我们的盾墙已经被冲散了,再不走,恐怕会全军覆没!”
秦斩看着周围倒下的士兵,心里像被刀割一样。
他知道钟离昧说得对,继续打下去,只会徒增伤亡。
“传令下去,全军撤退!
退到山道外的开阔地扎营!”
中路军撤出来时,损失了三百多兵士,其中一半是中了毒箭,另一半是掉进陷阱或摔下悬崖。
更让秦斩揪心的是,东路军和西路军的消息也传了回来——东路军在山道里遭了越人的火攻,粮车被烧了一半,兵士伤亡两百;西路军更惨,副将王离被越人的竹矛刺伤了肩膀,不得不退到十里外的河谷扎营。
当晚,秦军在南岭北麓的河谷里汇合,营地里一片沉寂。
士兵们坐在篝火旁,有的在擦拭伤口,有的在低声抱怨:“这越人跟泥鳅一样,根本抓不住,穿着重甲连路都走不动,怎么打?”
“早知道南疆这么难打,还不如留在寿春守城……”
秦斩没有去制止士兵的抱怨,而是走到王离的帐篷里。
王离的肩膀已经被郎中处理过,伤口周围敷着草药,可脸色还是很苍白。
“侯爷,末将无能,让弟兄们受了伤……”
“不怪你。”
秦斩坐在王离身边,拿起一块沾了草药的布条,“是我低估了百越的战法。
我们在平原上习惯了重甲列阵,可到了山地,重甲反而成了累赘。
越人轻装简从,善用地形,我们要是还按老办法打,只会一直输。”
他走出帐篷时,看到钟离昧正在和猎户营的士兵说话。
那些士兵都是楚地南部的猎户,常年在山林里打猎,对山地作战很熟悉。
秦斩走过去,正好听到一个老兵说:“越人那点本事,我们猎户都懂!
他们就靠跑得快、藏得深,要是我们也卸了重甲,拿上短刀、弓弩,跟他们在山林里周旋,肯定能赢!”
秦斩眼睛一亮。
他拍了拍那老兵的肩膀:“老丈,你说得对。
明日起,全军卸重甲,只留胸甲防护要害;兵器也换了,长戈、长枪都留下,只带短刀、弓弩和绳索;再让猎户营的弟兄教大家怎么在山林里辨方向、躲陷阱、追踪踪迹——我们不用他们的战法,就赢不了。”
钟离昧也附和道:“侯爷英明!
越人以为我们只会打平原战,只要我们改了战法,出其不意,定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当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