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去后山看看,说不定能找到那木牌的下落,或者找到些和络石藤有关的线索。”
他转身从药柜里取了个小布包,里面装着些雄黄、艾草,又拿了把匕,递给苏瑾:“后山草木密,说不定有蛇虫,你拿着防身。”
两人刚要出门,诊床上的男人忽然咳嗽起来,咳得胸口起伏,沈砚之回头一看,只见男人胸口的红斑上,那黑纹似乎比刚才又长了些,已经快蔓延到肋骨处了。
“得快点。”
沈砚之咬了咬牙,和苏瑾快步走出医馆,往后山的方向去。
秋后的后山,树叶已经黄了大半,风吹过,落叶簌簌作响。
两人沿着樵夫常走的小路往上走,苏瑾一边走一边留意路边的草木,嘴里念叨着:“医书里说,络石藤喜欢长在阴湿的地方,尤其是老树下,咱们先去那棵老槐树下看看。”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面果然出现了一棵枝繁叶茂的老槐树,树干粗壮,需要两人合抱才能围住,树底下落满了枯枝败叶,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就是这儿了。”
沈砚之蹲下身,拨开地上的落叶,仔细寻找着木牌的痕迹。
苏瑾则绕着树干走了一圈,忽然指着树干上的一处地方,喊道:“沈伯父,您看这儿!”
沈砚之走过去,只见树干上有一块树皮颜色比周围深,上面隐约有几道刻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刮过,而刻痕的形状,竟和妇人说的木牌上的花纹有几分相似。
“这木牌说不定是从这树干上劈下来的。”
苏瑾猜测道,“您看这刻痕,像是用刀凿出来的,可能是以前有人在这树上刻了东西,后来木材腐朽,掉下来一块,就成了那木牌。”
沈砚之点了点头,又在树底下找了一会儿,忽然现落叶堆里有一块小小的木片,上面还沾着些泥土,他捡起来一看,木片边缘的纹路和树干上的刻痕正好能对上,而且木片上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黑气,凑近闻了闻,有股腐朽的木头味,还夹着几分说不出的腥气。
“应该就是这木牌的碎片了。”
沈砚之把木片收好,“有了这个,或许能找到解毒的办法。”
就在这时,苏瑾忽然“啊”
了一声,指着树后的草丛:“沈伯父,您看那是什么!”
沈砚之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草丛里长着几株藤蔓,藤蔓的颜色是深绿色,叶子呈心形,藤蔓上还开着些白色的小花,可仔细一看,藤蔓的茎上竟缠着几缕黑色的细丝,像是蜘蛛丝一样,顺着藤蔓往根部蔓延,而那黑色细丝的形态,竟和男人胸口红斑上的黑纹一模一样!
“这就是络石藤?”
沈砚之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拨开草丛,那藤蔓的根部扎在一块腐木里,腐木上还沾着些泥土,泥土里隐约能看到几粒黑色的种子。
他刚要伸手去摘藤蔓,苏瑾忽然拉住他:“沈伯父,小心!
医书里说,络石藤的汁液有毒,碰到皮肤会痒,要是碰到伤口,还会侵入体内。”
沈砚之缩回手,从布包里拿出一块帕子,裹在手上,小心翼翼地掐下一段藤蔓,放进药箱里:“先带回去看看,说不定这藤蔓就是解毒的关键。”
两人不敢多耽搁,拿着木牌碎片和络石藤,快步下山往仁心堂赶。
刚到门口,就听见妇人的哭声,沈砚之心里一紧,推门进去,只见男人已经昏了过去,胸口的红斑又扩大了不少,黑纹已经缠到了肩膀上,脸色也变得更加苍白,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
“沈大夫!
您可回来了!”
妇人扑过来,抓住他的胳膊,“他刚才忽然就昏过去了,怎么叫都叫不醒……”
沈砚之立刻走到诊床前,摸了摸男人的脉搏,脉象比之前更弱了,几乎快摸不到了。
他不敢耽搁,让苏瑾把带来的络石藤放在瓷碗里,用杵臼捣烂,又取了些雄黄,和藤蔓的汁液混在一起,然后用棉签蘸着,轻轻涂在男人胸口的红斑上。
刚涂上去没多久,男人忽然哼了一声,胸口微微起伏了一下。
沈砚之屏住呼吸,盯着红斑看——只见那深紫色的红斑慢慢变淡,边缘的黑纹也像是被什么东西融化了一样,渐渐褪去,露出下面正常的皮肤。
“有用!”
苏瑾惊喜地喊道。
妇人也止住了哭声,眼眶通红地看着:“沈大夫,谢谢您……谢谢您……”
沈砚之松了口气,又让苏瑾把之前开好的药煎了,喂男人喝下去。
半个时辰后,男人缓缓睁开眼睛,虽然还有些虚弱,但精神好了不少,能开口说话了:“水……我想喝水……”
妇人连忙倒了杯温水,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了。
沈砚之坐在床边,又为他把了脉,脉象虽然还有些虚,但已经平稳了许多,气血运行也顺畅了。
“你这病,是那木牌上的络石藤邪物引起的,”
沈砚之解释道,“幸好我们找到了络石藤,用它的汁液配合雄黄,暂时解了毒,但还需要连续服药几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