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而此时还等候在封印之外准备接应的江清:“……”
不是告诉了她不要擅动么,先前就觉得她不大聪明,难不成真是个傻的?
刹那之间,双方同时出手,杜如琢险些把狂跳的心脏从嘴里喷出来,一口气断也不断地喝到:“三清弟子杜如琢愿助瀛洲尊主救回族嗣神兽蛋已归此地不宜久留请尊主带我等一同离去!”
“轰!
!
!”
幸亏他报上了名号,生死关头,几人藏身的小楼顶上骤然浮现一圈水镜似的平滑虚空,轰然炸开的骇人余波席卷至此时,尽数被其吞噬,半分也没漏下来。
下一刻,银鱼展翼,瞬息游过千万里,现身于几人眼前。
远看时尚不觉得,近了才现,就连三位兽主中身量最小的这位都大得惊人,鳍翼舒展宛如船帆,眼瞳比人还高,杜如琢不慎与那双深不见底的漩涡之眼对上,神魂猝然一震,赶忙收敛心神,恭敬地躬身行礼。
倏忽目光淡淡扫过众人,在宋渡雪身上稍作停顿,仿佛明白了什么,却也并未多言,口唇微张,吐出了一个晶莹剔透的灵气泡,轻柔地将几人包裹入内。
与此同时,朱英也没闲着,计划赶不上变化,谁也没料到霸下蛋居然在后土封印中,此举堪比钻到别人家床底下偷东西,岂有视而不见的道理,千里江山卷自然是用不上了,左右逃不掉,她反手拔剑出鞘,照着封印就是一式崩山狠狠劈出。
——既然先前她的剑气能穿过封印,说不定现在也能呢?
那霸道至极的剑气中含有某种出常理的力量,气力虽不大,却在封印中划出了一道无法弥合的细纹,后土顿时了疯,不顾一切地猛撞缺口,直撞得地动山摇,封印随之隆隆剧颤,裂痕飞蔓延,朱英耳中涌入了含糊不清的古怪声响,如土石摩擦,越来越急,越来越多,沙哑地重复着:“离……开……放我们……离开……放我……放我离开……离离离开开开……离开离开离开离开离开……”
酆都城中,数以万计的泥人骤然静止,僵立如林,粗糙的面容流沙般千变万化,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真实,终于化作酆都千年来被吞噬的百鬼之相。
成千上万已死的鬼影齐齐仰望天,窸窣的低语起初杂乱无章,逐渐重叠汇聚成一片执着不休的低吟:“离开,离开,离开,放我们离开,放我离开,离开……”
宋渡雪却使尽浑身解数,挣扎着挪动四肢,拼命从喉头挤出字来:“不……不能走……不能……她还……没回……不……”
劲力之大,竟然将缠在手腕上的带都蹭松了,血腥味悄然逸散,无人注意到,蛋壳上潮汐般的灵光忽地闪了闪,似有所察,一缕重水闻风溢出,不着痕迹地从宋渡雪失去知觉的手腕上蹭过,卷走了一滴血。
两相权衡之下,比起刚到手不久的神兽,阴长生最终还是选择了培养已久的后土,压在众人身上的滔天威压陡然一松,天顶翻滚如沸的煞气倏然平息,鬼王真身随之隐去。
然而,后土封印之内,朱英却周身陡然一僵,顷刻动弹不得,封印之内本是独立开辟的空间,不见天高,不知地厚,可就在阴长生于此现身之刻,此地竟仿佛有了上下之别——沉重的“天”
自头顶压下,坚实的“地”
自脚下凝固,将她如琥珀中的虫蚁般,死死禁锢在原地。
天光忽然大白,朱英瞳孔一缩,这才现,她竟然身在阴长生的掌心之中。
除她之外,那庞然似巨岳的鬼王另一只手中还托着一团嘈杂斑驳的黄泥,五指缓缓合拢,朱英仿佛听见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哀嚎,便见他拳头攥紧,捻了一捻,再度张开之时,黄泥之形丝毫未改,却有好似面目全非,仔细一看,内里已彻底死寂,再无半点声息。
阴长生惋惜地叹了口气,转过脸来垂眸俯视她:“姑娘,你害得我千年心血毁于一旦,应当如何补偿?”
朱英这会儿孤身一人,光脚的不拍穿鞋的,面不改色道:“抱歉,除了婚书我不会签,要杀要剐随便你。”
阴长生好似被她气笑了,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这般肆无忌惮,分明是拿准了阴某不会动你分毫。
不错,我的确不会动你,今夜已经损失惨重,再失去你,实在太不划算了。”
“不过,我不会动你,可不代表我要让天下人皆知我不会动你啊。”
阴长生话锋一转,忽而勾唇笑道:“今夜混乱至此,你又不知怎么进了城下封印,若是一不小心失踪……或者死了,也是合情合理吧?”
朱英脸色骤变,又听得他继续若有所思道:“嗯,不算麻烦,连尸身都不用伪造,就说被后土吞了,只需想个办法骗过三清那大乘便好。”
朱英牙关紧咬,徒劳威胁道:“不管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不会遂你的意。”
阴长生仿佛听到什么笑话,忍俊不禁:“可以让你遂我意的办法太多了,小姑娘,更何况我也不需要你遂我的意。
我只想要你的身而已,至于你的魂,不听话,抽出来吞食炼化又何妨?”
面对与大乘巅峰相差无几的鬼王,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