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直走到上首那张铺着厚实柔软雪貂皮的宽大圈椅前,几乎是卸力般地窝了进去。
柔软的皮毛瞬间包裹住他疲惫的身躯,带来些许慰藉。
丫鬟很快端来了刚沏好的热茶,茶汤橙黄明亮,氤氲起带着茶香的热气。
赵德亲手接过,轻轻放在萧景珩手边的小几上。
萧景珩没有立刻去碰那封信。
他只是深深地靠在圈椅里,闭上双眼,仿佛睡着了一般。
但他微微蹙起的眉心,显示他只是在假寐休息,整理着纷乱的思绪。
赵德垂手侍立在一旁,连呼吸都放轻了,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足足过了一刻钟,萧景珩才缓缓睁开眼,他伸出手,拿起了一直放在小几上的那封信。
萧景珩用指甲小心地挑开了信封的火漆,取出了里面的信笺。
信纸是常见的宣纸,上面的字迹是林晚的笔迹,略显潦草,却自有一股灵动之气,可见书写时或许时间紧迫,或许心情激动。
他就这么无声地看着,目光一行行扫过信上的内容。
起初,他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眼神微微闪动,似乎信中所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当看到林晚详细描述如何利用挞拔冽的计策,巧妙地散播消息,调动金石县民众的积极性。
以及如何设计炸山引水计划一举清除钩吻花海时……
萧景珩紧抿的唇角,才微微向上弯起了一个极小的弧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