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房门。
现在不是沉溺于情绪的时候,必须尽快处理后续事宜。
“得找个人把他风光大葬了……”
她一边走,一边在心里迅速盘算着。
馆驿里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剩下的也都对她敬而远之,生怕沾染上“晦气”和“瘟疫”。
找谁来做这件令人恐惧又忌讳的事呢?
“嗯……思来想去,好像还是……二柱子最‘靠谱’点吧?”
这个念头冒出来,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谬。
那个来历不明、行为古怪的二柱子。
竟然是眼下她唯一能想到可以支使,并且似乎对“瘟疫”不那么畏惧的人选。
……
推开房门,一股夜间的寒意立刻包裹了她。
岭南的夜晚,并不宁静,远处不知名的虫豸在嘶鸣,更远处似乎还隐约传来几声凄厉的犬吠,反而更衬得整个馆驿死寂得可怕。
白日里尚且有些人气。
一入夜,这里就像一座被遗忘的孤坟。
廊下的灯笼大多熄灭了,仅有的几盏也光线昏黄,只能勉强照亮脚下几步远的青石板路,更远处则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风吹过空荡的庭院,带着呜呜的声响,刮得人脊背发凉。
林晚不由自主地抱紧了双臂,加快了脚步。
她虽不信鬼神,但此情此景,结合白日的解剖,难免心里发怵,总觉得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
她凭着记忆,朝着馆驿西侧的房舍走去。二柱子应该就被安置在那里。
越往西走,光线越暗,环境也越发破败寥落。
终于,她看到了一扇透出微弱灯光的房门。
那应该就是分给二柱子的房间。
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走上前去,抬手准备敲门。
然而,她的手指刚刚触碰到粗糙的木门板,那扇门竟“吱呀”一声,自己打开了一条缝隙。
“咦?没关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