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重物,如何潜下水,如何在河底淤泥里发现那个昏迷不醒的年轻人,如何将他拖上岸,又如何鬼迷心窍地摸走了他身上的银钱和那块一看就极其珍贵的玉佩……
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全都倒豆子般说了出来。
说完,他还哆哆嗦嗦地,从贴身的里衣口袋里,掏出了那块被他藏得严严实实的,雕刻着奇异狼首图腾的玉佩。
双手捧着,如同捧着烫手的山芋,颤巍巍地举过头顶。
一直紧盯着他的林晚,在看到那块玉佩的瞬间,双眼猛地一凛!
她立刻上前一步,接过玉佩,仔细审视片刻,随即转头,朝着萧景珩重重地点了点头,声音低沉而肯定:
“王爷,他没说假话,这玉佩,我曾在白蹄京见过,确实是挞拔冽贴身佩戴之物,绝不会有错!”
真相大白!
萧景珩看着眼前这个因为极度恐惧而痛哭流涕的李栓柱,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厌恶与鄙夷。
他皱了皱眉,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挥了挥手,语气冰冷地对李承影道:
“李大人,将你的好堂哥带下去,严加看管!”
“是!是!下官遵命!”
李承影如蒙大赦,又恨又怕地瞪了李栓柱一眼,将几乎瘫成烂泥的李栓柱拖了出去。
房门再次关上。
屋子里,只剩下萧景珩与林晚,以及桌上那盏跳跃的油灯,和那块冰凉刺骨的玉佩。
空气沉重得几乎令人窒息。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凝重与一丝隐隐的不安。
“挞拔冽……”
林晚的声音干涩。
“他定是出了天大的事!不然,以他的身份、他的性子,怎么可能重伤昏迷在河底,又怎么会……”
“怎么会失了忆,变成这副模样,还被一个贪财的村民带到了这岭南之地!”
萧景珩目光幽深,望向窗外浓得化不开的夜色,缓缓道:
“京都……西凉……岭南……这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谁对他下的手?目的又是什么?”
失忆的挞拔冽,突然出现在大晟瘟疫肆虐的岭南……
这背后隐藏的风暴,恐怕远比眼前的疫情,更加凶险,更加骇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