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的脊背还要颤巍巍些。
中间几个稍微“年轻”点的,也好不到哪去,一个壮年模样的汉子,左脚竟穿着一只草鞋,右脚裹着看不出颜色的破布,脚踝处高高肿起,显然是带伤。
还有几个瘦骨嶙峋的少年,面黄肌瘦,握着刀刃已经破了口的单刀,胳膊细得仿佛连刀都举不起。
他们挤在一起,在清晨的寒风里瑟瑟发抖,像是一丛丛即将枯死的杂草,透着一股“活不了多久”的气味。
萧景珩身后的亲卫眼神瞬间就变了,死死钉在这群“人马”上。
这哪里是兵?分明是将县衙里所有能喘气、勉强能动弹的杂役都拉出来凑数了!
在这片弱兵的前方,金石知县王玄德在看到萧景珩出现后,脸上堆砌的笑意如同刚刚出炉的面皮,新鲜、热乎、带着夸张的弧度。
“王爷!王爷千岁!”王玄德那洪亮得有些刺耳的嗓门在清晨的空气中炸开,他连滚带爬地冲到萧景珩的马前。
“王爷今日亲赴盐渊村那等不测之地,下官这心里,真是又激动又忐忑!激动的是,有王爷此等龙威亲自莅临,那些宵小之徒必定望风披靡!忐忑的是……”
他话锋一转,做出痛心疾首的模样,胖手用力地拍着自己那厚实的胸膛,发出“砰砰”声。
“咱们金石县,这些年实在是……被掏空了家底啊!”
他引着萧景珩的目光转向那支令人啼笑皆非的队伍。
“王爷请看!”
王玄德声音里充满了“邀功”和“无奈”的调调。
“下官是夙夜难眠,挖空心思,才堪堪于今早……点齐了这些人,咱们县里能拿得出的人手,精锐尽在于此了!都是为王爷和神女平安救驾准备的忠勇之士!王爷您……请过目,看看能否入得了您的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