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蟾散人老脸一红,梗着脖子道:“老夫那是战术性吸引火力!
没有我舍身喂傀儡,你们能破阵?”
箫铃儿大笑道:“金蟾道友勇武过人,自然是不怕的。
只是下次若再被斧风扫中,怕是要露腚了。”
青钱客摇着那把略显残破的扇子,打量着四周愈荒凉诡异的景色,眉头微蹙:“此地不宜久留。
方才地动山摇,怕是惊动了什么,还是离开为妙。”
五人稍作调息,便继续前行。
越往里走,空气中的魔气越粘稠燥热,地面龟裂,随处可见凝固的熔岩和喷涌着硫磺蒸汽的孔洞。
“咕嘟……咕嘟……”
前方一片巨大的黑色沼泽挡住了去路,泥浆翻滚着气泡,破裂时散出令人作呕的腐臭和迷幻的甜香。
沼泽中零星矗立着几根焦黑的枯木。
“绕路吧?”
金蟾散人捏着鼻子,一脸嫌恶,“这味儿比王婆三年没洗的裹脚布还冲!”
竹韧眯眼望去,只见沼泽对岸,一片赤红色的奇异林地隐约可见,林间似乎有霞光流转,与周围的死寂格格不入。
“绕?绕到猴年马月去?”
竹韧抽出九幽剑,戳了戳岸边淤泥,“底下怕是藏着不少‘好东西’。”
王棠蹲下身,仔细观察着泥浆翻滚的规律和那些枯木的位置,片刻后,她短刀指向左前方:“看那些冒泡的间隔和枯木的走向,似有规律。
或许有隐藏的路径。”
青钱客颔,从袖中摸出几枚古钱,凌空一抛,钱币滴溜溜旋转,出微弱白光指引方向:“坎位生门,隐于死寂。
跟我来,切记踏准我的落脚点!”
他身形一展,如同轻羽般飘出,精准地落在数丈外一截半沉半浮的焦黑树桩上,那树桩微微一沉,竟并未塌陷。
四人紧随其后,依葫芦画瓢,在令人头皮麻的咕嘟声中,于死亡沼泽上跳跃腾挪。
行至中途,异变陡生!
金蟾散人体重标,落足时稍重,脚下枯木“咔嚓”
一声裂开一道缝隙,一股墨绿色的毒瘴猛地喷涌而出,直扑他面门!
“小心!”
箫铃儿长剑疾点,一缕剑气射出,勉强击散部分毒瘴,但仍有一部分沾染上金蟾散人的护体魔光,出“嗤嗤”
的腐蚀声。
几乎是同时,下方泥浆轰然炸开,一条布满脓疱、形似巨大蚂蟥的魔物,裹挟着恶臭泥浆,咬向金蟾散人!
“滚开!”
王棠反应极快,反手一刀劈出凌厉刀罡,斩在那魔物滑腻的身躯上,却只切开一道浅痕,刀罡竟被弹开大半!
千钧一之际,青钱客甩出扇子,扇骨瞬间延长,如同勾索般缠住金蟾散人手腕。
“起!”
青钱客力,金蟾散人险之又险地拽向下一处落脚点。
那魔物出一声无声的嘶鸣,不甘地沉入泥沼。
五人惊魂未定,脚下却不敢停,拼命冲向对岸。
终于踏上坚实的赤红色土地,五人都是气喘吁吁,浑身沾满恶臭泥点,狼狈不堪。
金蟾散人瘫在地上,看着袍子上被腐蚀出的破洞,哭丧着脸:“老夫的袍子……五百魔石啊!”
竹韧啐了一口:“省省吧金蟾老哥,差点命都没了!
刚才那是什么玩意儿?”
“腐沼冥蛭,二阶巅峰魔物,惯于潜伏突袭,一身脓疱毒瘴极难对付。”
青钱客面色凝重,“此地诡异,竟能孕育此等魔物,大家务必更加小心。”
他话音刚落,前方赤红色树林中忽然传来一阵奇异的“沙沙”
声,仿佛风吹叶片,却又带着某种规律的韵律。
五人立刻噤声,警惕望去。
只见林中走出十余名修士,衣着统一,为的是个面容冷峻的青年,腰间佩着一柄细长弯刀。
他们似乎也经历了一番苦战,不少人带伤,但阵容齐整,目光锐利地扫向刚刚逃出沼泽、狼狈不堪的竹韧五人。
冷峻青年的目光在五人身上扫过,声音平淡却带着居高临下的意味:
“几位道友能从腐沼冥蛭口中脱身,倒是有些本事。
不过,此地已是我天煞盟探查之地,前方凶险,非尔等散兵游勇所能涉足。
识相的,就此回头吧。”
冷峻青年话音未落,他身后几名天煞盟弟子已默契地散开半步,手按兵刃,眼神不善地盯着竹韧五人,隐隐形成合围之势。
空气中刚散去的沼泽腐臭似乎又被一股冰冷的煞气取代。
竹韧掏了掏耳朵,仿佛没听清:“啥盟?天啥?哥们,你这名头听着挺唬人,但这地盘……好像是飞魔谷他家开的?你什么时候把飞魔谷买下来的?”
金蟾散人拍拍肚皮,小眼睛滴溜溜乱转,嘿嘿一笑:“天煞盟?没听说过!
比魔龙宗还横?老子看你们是癞蛤蟆打哈欠,口气不小!”
王棠没说话,只是手腕一翻,短刀挽了个刀花,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