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缠绕的魔藤,藤条上的倒刺泛着幽绿的毒光,如同毒蛇的獠牙,朝着地藏王反扑而来:“菩萨又如何?不过是困在这阴曹地府的老顽固!
今日便让你这幽冥地府,变作我魔族的养魂池,让三界的魂魄都成为我主口中的食粮!”
魔藤带着尖锐的倒刺,裹挟着腥臭的魔气,眼看就要缠上地藏王的袈裟,一道金色电弧突然从侧面疾射而来,如惊雷般将魔藤劈成两段。
黑色的汁液从断口处喷涌而出,落在血海中激起一圈圈墨色涟漪,涟漪所到之处,连血色浪涛都变得更加浑浊。
秦广王手持镇魂锏,带着殿内残存的鬼差从侧面包抄而来——他身上的玄铁甲胄原本锃亮如镜,此刻却沾满了魔血与尘土,变得斑驳不堪,左臂的甲胄被劈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阴蓝色的鬼血顺着甲胄缝隙缓缓滴落,在地面汇成一小滩,泛着诡异的微光。
可他眼中的厉色却丝毫未减,反而因战友的牺牲变得愈锐利,如同出鞘的利剑,死死盯着那名魔将。
镇魂锏是地府传承万年的至宝,锏身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镇魂符文,遇魔气便出噼啪作响的金色电弧,符文光芒越盛,电弧的威力便越强。
秦广王纵身跃起,借助血海浪涛的推力,整个人在空中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手臂青筋暴起,将全身鬼力灌注于锏身,一锏狠狠砸向魔将后心,锏尖的符文爆出刺眼的金光,仿佛要将这地府的黑暗都撕裂开一道口子。
“当——!”
金铁交鸣的巨响在血海上方回荡,震得周围的魔兵耳膜生疼,不少魔兵捂着耳朵踉跄后退,甚至有修为低下的魔兵被震得直接溃散成黑气,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出。
秦广王只觉虎口一阵钻心的剧痛,镇魂锏险些从手中脱手,手臂麻得几乎抬不起来,他踉跄着后退两步,重重踩在礁石上才勉强稳住身形,嘴角溢出一丝阴蓝色的血沫,顺着下巴滴落在胸前的甲胄上,与之前的魔血混在一起,形成诡异的色块。
而那魔将只是被震得踉跄两步,身上的黑气剧烈翻腾了几下,便重新凝聚成坚固的护盾,仿佛刚才的重击对他而言不过是挠痒。
他转头看向秦广王,眼中的凶光更盛,魔刀直指一众鬼差,声音里满是不屑与残忍:“一群阴曹地府的小鬼,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今日便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力量!”
话音未落,他便挥刀朝着鬼差队伍横扫而去,魔刀划出一道幽绿的弧线,刀风裹挟着浓郁的魔气,如同一道无形的利刃,将前排两名来不及躲闪的小鬼的魂魄直接震散,化作两道微弱的光点,在空气中闪了闪,便彻底消失不见。
就在这千钧一的危急时刻,天际突然坠下一道赤金银三色灵光——那灵光如流星般划破地府的灰暗天幕,拖着长长的金色尾焰,带着天庭地脉特有的浩然气息,所到之处,连空气中弥漫的魔气都在快消散,仿佛被烈日炙烤的冰雪。
灵光精准地落在幽冥血海中央的漩涡处,刚触到血海水面,便瞬间与地藏王的佛光、血海的阴煞之力交融。
三种力量在半空中相互缠绕、碰撞,金色的佛光温润如暖阳,赤红的阴煞凌厉如刀锋,金银交织的地脉灵光厚重如大地,三者纠缠着形成一道旋转的光团,光团越转越快,最终化作一道直径足有百丈的巨大光网,光网的每一根丝线都泛着三色流光,将四散奔逃的魔兵牢牢困在其中,连一只苍蝇都无法飞出。
光网每收缩一次,便有无数魔气被净化,魔兵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尖锐得如同指甲划过铁器,原本黑压压的魔群瞬间溃退大半。
有的魔兵试图用兵器劈开光网,可兵器刚触到光网边缘,便被灵光熔断,只剩下半截冒着青烟的残刃;有的魔兵抱着侥幸心理想要冲破光网,身体刚碰到灵光,皮肤便开始滋滋作响地溃烂,黑气从伤口处不断溢出,最终化作一缕缕呛人的青烟消散;还有的魔兵蜷缩在光网角落,瑟瑟抖,眼中满是绝望,却还是被逐渐收缩的光网吞噬,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出,便彻底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存在过。
魔将见势不妙,心中升起强烈的惧意,他知道再不走便会性命难保,于是不再理会周围的鬼差,将全身魔气都灌注于魔刀,挥刀朝着光网最薄弱的地方砍去——那处是阴煞之力最淡的位置,光网颜色相对稀薄,他以为能借此劈开缺口逃生。
可刀刃刚触到光网,便被三色灵光紧紧缠住,那些灵光如同有黏性的丝线,顺着刀身快蔓延,竟将魔刀上的“蚀魂瘴”
一点点剥离。
原本幽绿的刀刃逐渐恢复成铁灰色,缠绕的魔气被灵光灼烧殆尽,露出刀刃上锈迹斑斑的纹路,甚至能看到刀刃上细小的缺口,那是千年前被神兵所伤的痕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