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都可能崩塌。
就在这时,后土娘娘的身影从那道土黄色的光芒中缓缓走出。她身着一袭玄色长裙,裙摆如同流云般拖曳在云层之上,裙幅上绣着精美的山川脉络,这些脉络竟然随着她的呼吸而缓缓流转,仿佛拥有生命一般。
后土娘娘周身萦绕着浓郁的地气之力,这股力量如同实质一般,使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沉重如铁,让人呼吸都有些困难。
“杨戬,你要带他走,问过我了吗?”她的声音不高,却像惊雷般炸在众人耳畔,目光落在玉帝被杨戬搀扶的身影上时,眼底翻涌着怒意,“我儿共工因他治水之策枉死,三界地脉因他私欲动荡,今日你想护他,便是与整个大地为敌!”
话音未落,后土娘娘抬手轻挥,地面突然裂开数道深沟,土黄色的地气光柱从裂缝中喷涌而出,直逼杨戬面门。杨戬猛地将玉帝护在身后,额上天眼再次亮起金光,三尖两刃刀横在身前,却被地气光柱震得手臂发麻,连退三步才稳住身形。哮天犬龇着牙扑上前,却被地气凝成的锁链缠住四肢,瞬间摔在地上,发出呜咽的低吼。
后羿眼中闪过诧异,随即握紧射日弓,青、金、银三色光芒再次缠绕在箭羽上:“后土娘娘,玉帝失德,本就该为三界安危负责,我等愿助你一同讨回公道!”后羽与嫦娥立刻跟上,三人周身的力量与地气光柱遥相呼应,将凌霄殿外的半空染成五彩斑斓的光海。
后土娘娘却突然转头,眼神锐利如刀:“后羿,你护公道我敬你,但今日我与他的账,需我亲手清算!”她说着,指尖凝聚出一枚土黄色的玉印,正是象征大地权柄的“后土印”。玉印在空中飞速旋转,竟将周围的云雾尽数吸扯过来,化作无数土系法刃,朝着杨戬与玉帝倾泻而下。
玉帝吓得浑身发抖,死死抓着杨戬的衣袖:“杨戬!护驾!你若护不住朕,他日定诛你九族!”杨戬咬着牙,三尖两刃刀舞成密不透风的刀幕,将法刃一一挡开,可地气之力源源不断,他的虎口渐渐裂开,鲜血顺着刀柄滴落。
嫦娥见状,不顾魂力未复,周身银白光芒再次暴涨,广寒宫的清辉化作无数银箭,射向法刃,为杨戬分担压力:“后土娘娘,玉帝罪有应得,但杨戬尚有良知,何必连他一同伤及?”后羽也举起光弓,青色灵气箭与银箭并行,在半空织成防护网,暂时挡住了法刃的攻势。
后土娘娘冷哼一声,抬手将后土印掷向地面。玉印砸在凌霄殿的石阶上,瞬间化作万丈高的土山,将玉帝与杨戬困在山底。“良知?”她缓步走到土山前,声音带着彻骨的冰冷,“当年他助玉帝镇压地脉时,怎没想过我那被压在雷峰塔下的女儿?今日这土山,便是他欠我大地一族的利息!”
土山突然开始收缩,山壁上伸出无数土刺,朝着玉帝与杨戬刺去。杨戬将玉帝推到身后,三尖两刃刀狠狠插入山壁,试图撑开土山,可山壁却如活物般缠上刀身,将刀身牢牢锁住。就在土刺即将刺中玉帝的瞬间,后羿突然拉满射日弓,三色箭羽如流星般射向土山,在山壁上炸开一道缺口。
“后土娘娘!”后羿的声音带着急切,“玉帝有错,我等可将他交由三界公审,何必伤及无辜?若地脉因这场大战动荡,受苦的仍是三界百姓!”后羽立刻跟上,将昆仑灵气注入缺口,试图阻止土山合拢,嫦娥则绕到后土娘娘身侧,银白光芒化作丝带,轻轻缠住她的手臂,眼中带着恳求:“娘娘,我曾失去过亲人,深知仇恨之苦,可冤冤相报,只会让更多人陷入痛苦。”
后土娘娘的动作顿住,看着嫦娥眼中的泪光,又看着土山缺口处,杨戬正护着玉帝与土刺对峙的身影,周身的地气之力渐渐减弱。可就在这时,玉帝突然从杨戬身后冲出,伸手抓住一根土刺,竟想借力扑向后土娘娘:“贱人!当年若不是你阻拦,朕早已统一三界,今日朕定要将你打入无妄狱!”
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后土娘娘,她猛地甩开嫦娥的丝带,抬手拍向玉帝。土黄色的光芒在她掌心凝聚成巨拳,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直逼玉帝面门。杨戬瞳孔骤缩,想上前阻拦却已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巨拳袭来——就在这时,后羽突然扑上前,将玉帝推开,光弓挡在身前,却被巨拳震得魂体剧烈震颤,一口魂雾喷出,摔在地上。
“羽儿!”后羿与嫦娥同时惊呼,飞快冲上前扶起后羽。后土娘娘看着后羽苍白的脸,掌心的巨拳缓缓消散,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你为何要护他?”
后羽忍着疼痛,抬头看着她,声音带着坚定:“我不护他,我护的是三界不添新仇。娘娘若杀了他,他日他的亲信定会报复大地一族,届时三界又将陷入战乱,这难道是娘娘想看到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