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羽指尖轻颤,带着晶羽族特有的温软笑意,缓缓触上身旁悬浮的三界通晶珠。那珠子本是晶羽族千万年传承的镇族至宝,珠身流淌着上古星辰的纹路,此刻被她体内澄澈的灵力催动,表层骤然泛起琉璃般的柔光——赤如星火、青似流泉、金若朝曦,三色光芒层层叠叠,如涟漪般一圈圈向外扩散,连空气中都漫开细碎的光尘。
远处星海之上,千万盏星萤灯似得了召唤,齐齐应声而亮。灯盏是晶羽族用陨星木雕琢而成,灯芯裹着流萤晶磨碎的光屑,点燃时竟似将整片星河的碎光都揉进了灯盏,暖芒顺着星轨漫延,连沉寂的星云都被染成了温柔的橘粉色;地府轮回殿前,十八盏青铜铸就的轮回灯也燃起幽蓝暖火,灯焰不晃不摇,却似有生命般轻轻跳动,连忘川河面上的粼粼水波,都被映得缀满细碎的光纹,连河底沉睡的魂灵,都似感受到了暖意,不再发出呜咽的低吟。
三色晶光自通晶珠发散,星萤暖芒从星海漫来,轮回幽火由幽冥升起,三者在空中交织缠绕,渐渐织成一张通透的光网。这光网不似凡间织物那般厚重,却带着穿透万物的暖意,从星海最遥远的陨星带漫延,掠过三界云端的仙雾,垂落至幽冥忘川的彼岸岸边,将整个寰宇轻轻包裹。连星海深处那些被暗尘遮蔽的孤星、幽冥裂隙里藏着的阴寒,都被这光网的暖意浸满,仿佛连时光都在此刻慢了下来,只余下温柔的光芒流转。
二郎神身披银甲立于光网之下,额间神目缓缓闭合又睁开,往日里常带凛冽的目光,此刻竟染了几分柔和,却依旧透着掷地有声的坚定:“真正的安宁,从不是某一方的独守——不是晶羽族世代驾着巡星船,在星海孤寂漂流的坚守;也不是地府判官夜以继日审断魂灵,笔尖染满阴寒的辛劳;更不是某个人的力挽狂澜——不是哪吒踏遍三界斩妖除魔,风火轮燃尽孤勇的决绝;也不是我守着望邪台,神目紧盯邪祟的执着。它是各族同心,是晶羽族肯将流萤晶赠予地府,为忘川驱散阴翳;是天庭神将愿放下仙阶,随巡星船修补星轨;是每一份看似微弱的力量,都肯主动向彼此靠近,才凝成能照亮无边黑暗的火炬。这便是我们用信念与勇气编织的‘共守之网’,是星海不会暗、三界不会乱、幽冥不会寒的底气,更是寰宇间永远不会熄灭的灯火。”
灵羽听罢,眼中泛起微光,抬手将一缕带着晶羽族生命气息的灵力注入通晶珠。珠子光芒骤然更盛,光网边缘竟生出无数细碎的光羽,这些光羽似有羽翼般轻轻颤动,随着夜风飘向更远的地方,将灯宴的暖意送向星海的陨星带、三界的深山处、幽冥的裂隙间。
夜风吹过,带着星萤灯特有的甜香——那是晶羽族用星花蜜浸泡过的灯芯,闻着便让人安心;还裹着轮回灯的清润——是地府特有的忘川水凝练而成,透着淡淡的安宁。风先拂过星海的星辰:那些曾被暗涌遮蔽的星子,此刻在暖风里轻轻震颤,似卸下了千万年的沉重,每一颗都亮得愈发鲜活,连陨星带里沉寂千年的残星,都从碎石缝隙中透出了微弱却坚定的光;再拂过三界的山川:昆仑山巅常年不化的积雪,竟似被暖意融了几分,融化的雪水顺着山涧流淌,浇灌着山下的灵田,田埂上的仙草舒展着碧色叶片,连凡间村落里的狗吠,都少了几分警惕,多了几分安稳;最后拂过幽冥的忘川:河水不再是往日那般刺骨的冰冷,而是泛着淡淡的暖光,河面上的彼岸花受了暖意滋养,艳红的花瓣舒展得更开,连花蕊都染了层浅粉,撑着乌篷船的摆渡人,握着船桨的手不再僵硬,眉梢那抹常年不散的寂寥,也渐渐淡了下去。
那一盏盏灯,各有各的模样,却各有各的暖意——星萤灯如碎星落满怀,捧在手心便似握着一片星河;轮回灯似幽火映忘川,燃在殿前便似守着一份轮回的安稳;三界通晶珠衍生的光羽灯,更似流萤绕山川,飘到哪里,哪里便漫开细碎的光。它们在风里融成一片,不仅照亮了此刻灯宴的热闹:晶羽族的巡星使提着灯盏,正与地府的鬼差说笑,鬼差手里还捧着晶羽族送的流萤晶吊坠;天庭的仙娥捧着雕花果盘,给幽冥彼岸花间的魂灵递上一颗甜果,魂灵接过果实时,眼中竟泛起了久违的泪光——更映照出一份跨越界限的承诺,这承诺刻在每一盏灯的灯芯里,落在每一片光网的纹路中,融进每一个生灵的心里。
往后岁岁年年,这承诺都不会褪色。无论星海掀起多少暗涌——哪怕有域外邪魔携着混沌之气撞碎星轨,哪怕有连绵的陨星群要淹没巡星船,晶羽族的巡星船都会继续在星海中穿梭,船舷上的流萤晶会绽放出更盛的光芒,穿透暗涌的阴霾,照亮每一处暗角;船上的晶羽人会举着灯盏,与天庭派来的天兵并肩而立,天兵的银枪刺破邪魔的躯体,晶羽人的光羽修补破碎的星轨,哪怕指尖被星轨的锐芒划伤,也绝不会后退半步;无论幽冥经历多少波动——哪怕有怨念极深的怨灵集结冲撞轮回殿,哪怕有千年不化的阴寒之气冻结忘川,轮回灯的暖火都会持续燃烧,地府的判官会握着刻有“公正”二字的笔,笔尖蘸着晶羽族送来的光羽,在怨灵的魂灵上轻轻一点,便能净化其戾气;忘川边的孟婆,会将星露与汤羹混合,让饮汤的魂灵多一份暖意,少一份前世的苦楚,让忘川重新恢复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