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杨戬不再多言,转身大步离去,哮天犬紧随其后,银灰色身影与他的银甲交相辉映,步调一致,透着十足的默契。杨戬每一步踏下,都带着天庭战神不容置喙的威仪,银靴踩在阎罗殿的青石板上,发出沉稳的声响,震得殿内残存的阴冷气息都微微晃动;哮天犬则迈着轻快而警惕的步伐,时不时抬头扫视四周,鼻端依旧在分辨着空气中的气息,似在记忆阴府的环境与气息,为日后可能的行动做准备。
脚下银云早已迅速凝聚,如凝实的月光般托住他与哮天犬的身影。随着杨戬迈步,银云卷起一阵凛冽狂风——那风裹挟着天庭的浩然正气,直扑殿外,将廊下那片艳如血火的彼岸花吹得漫天飞舞。殷红的花瓣纷纷扬扬,带着阴府特有的微凉气息,如一场无声的血雨洒落,沾在殿檐的青瓦上,落在通往鬼门关的小径上;几片花瓣掠过杨戬的银甲,转瞬便被他周身的金光灼成飞灰;另有几片飘向哮天犬,却被它周身的银芒弹开,落在地上,瞬间失去了血色,变得干枯发黑。
殿檐下悬挂的招魂铃,被狂风灌得“叮铃铃”作响,那铃声细碎而凄婉,不似寻常铃铛的清脆,反倒像万千冤魂的低语,在阴府的上空盘旋不散。哮天犬听到这铃声,琥珀色眼眸中闪过一丝烦躁,对着铃铛的方向低吠了两声,似在驱赶这令人不安的声音。这铃声,像是在为这场尚未落幕、扑朔迷离的较量,奏响一曲充满未知的序曲——既有杨戬讨公道的决绝,有哮天犬的警惕与威慑,也藏着阎君的无奈与忌惮,更暗伏着幕后黑手尚未显露的阴谋,让整个阴府都笼罩在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与躁动之中。
杨戬迎着漫天飞舞的花瓣与凄婉的铃声,身影渐渐融入阴府的昏暗里,哮天犬始终紧随其侧,银灰色身影在阴沉的环境中格外醒目。唯有银云与他们周身的金、银二色光芒,在这片阴沉之地划出一道耀眼的轨迹,直奔天庭而去。而那阎罗殿内,长明灯的烛火依旧摇曳,阴兵们见杨戬与哮天犬离去,才如释重负般放松下来,缓缓收起兵器,却再难恢复往日的平静。
殿内,阎君望着杨戬与哮天犬离去的背影,直到那道银甲身影与银灰色身影彻底消失在殿外,他才缓缓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瞬间垮了下来。他脸色复杂,既有逃过一劫的庆幸,又有对未来的担忧,手指死死攥着墨玉令牌,令牌上的黑气缠绕指尖,似在不断提醒他背后的威胁。阎君心中清楚,三日时间,不过是自欺欺人,他根本查不出背后之人的真实身份,这场天庭与阴府的博弈,才刚刚拉开序幕。而那被篡改的命格、被滥用的酷刑背后,究竟藏着怎样针对天庭的阴谋,连他自己都不敢深想,只能在无尽的不安中,等待三日之后的审判。
杨戬与哮天犬返回天庭时,凌霄殿内早已聚满了文武仙官。祥云缭绕,仙气氤氲,殿外的仙乐悠扬,却透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凝重。哮天犬刚踏入殿门,便收敛了周身的银芒,乖乖地蹲在杨戬身侧,琥珀色眼眸扫视着殿内仙官,虽不发一声,却自带威慑力,仙官们见了,都下意识地保持距离。杨戬则对着端坐于九龙缠绕宝座之上的玉帝躬身行礼,声音朗朗,清晰地传遍大殿每个角落:“陛下,臣奉命前往阴府,与阎君交涉九子之事,哮天犬随行相助。起初,阎君态度强硬,拒不承认阴府篡改九子命格、滥用‘噬魂雾’‘蚀魂鞭’等酷刑,甚至搬出阴兵威胁臣与哮天犬。后臣以‘镇仙印’施压,哮天犬亦以灵犬神威震慑阴兵,戳穿阎君说辞,他才松口让步,同意撤下折磨九子的邪器,用‘聚魂香’稳住九子神魂,并承诺三日之内查探篡改命格的元凶,给天庭一个交代。”
稍作停顿,杨戬又补充道:“不过,臣观阎君神色,似有难言之隐,言语间多次暗示背后有势力胁迫;哮天犬在阴府时,亦察觉其殿内气息混杂,除了阴府死气,还有一股极淡的、不属于三界的邪祟之气,只是那气息隐藏极深,未能辨明来源。此事恐不简单,绝非阴府单方面能主导,或许有人在暗中针对天庭,九子之事只是个开端。”
玉帝闻言,眉头瞬间紧蹙,周身的金光骤然变得凌厉如刀,殿内温度骤降,仙官们纷纷拢了拢衣袍,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生怕触怒龙颜;哮天犬似也感受到玉帝的怒意,微微抬头,对着半空低吠一声,似在呼应。玉帝沉声道:“哦?竟有人敢在阴府动手脚,还敢胁迫阎君,甚至引来域外邪祟之气?看来,这背后之人的胆子不小,怕是冲着天庭来的!杨戬,你与哮天犬继续紧盯阴府动向,三日之后,若阎君未能给出满意的交代,你便率领天兵十万,携‘镇仙印’前往阴府,哮天犬随行助战,无论付出何种代价,都要查出背后元凶,还九子一个公道,更要让那些觊觎天庭的势力知道,天庭绝非任人拿捏之辈!”
杨戬闻言,身躯微微一震,随即挺直脊背,郑重地躬身领命;身旁的哮天犬也像是听懂了玉帝的指令,站起身,对着玉帝的方向轻轻摇了摇尾巴,琥珀色眼眸中透着坚定。杨戬银甲在凌霄殿的金光映照下,泛着冷冽而威严的光泽,肩甲上雕刻的祥云纹路仿佛都因他的气势而鲜活起来。
“臣遵旨!”他的声音掷地有声,如同金石相击,在殿内回荡,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