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即将交接司职,接任扬州府节度使的贾琏前往金陵祭祖,旬日方还之讯息扩散。
得此讯息,惯会踩地捧高的商贾、官员,自是不请自来,投递拜帖,欲拜会节度使。
原本因为将卸任扬州府节度使,从而门前冷落鞍马稀的节度使衙署,再次车水马龙。
望着那堆砌如山的拜帖,范强的脸上顿时绽放出了笑容。
毕竟,这里的每一份拜帖,每一份请柬,那可都是钱啊!
“笑什么?!”
看着范强面上的笑容,苍老的范浩抬起头,瞥了范强一眼之后,冲门子开口:
“告诉他们,本节度使有要事处理,今日除扬州府知府之外,谁都不见!”
为官积年的范浩,自然清楚的明白,火铳只有即将激发的瞬间,才是最具威慑力的。
范浩因缘际会之下重新掌权,自然要将这份仅剩下十多日时限的权柄,利用到极致。
为范家家生子的门子,虽然没有多少智慧,但父兄的教导却令门子知晓,身为范氏家生子,最为重要的不是智慧而是忠诚。
因而,哪怕不明白范浩此举是何用意,门子还是老老实实的拱手行礼,应声道:
“明白老爷!”
语落,扩散消息,迎来送往至今,早已脚酸腿软的门子,强打精神,转身离去,传达范浩的意志。
在节度使的意志之下,节度使衙署门前,除却悬挂有金陵甄家徽印,以及扬州知府的车马之外,余者商贾官员尽皆散去。
人员散场,一载不到,发根发丝已然花白,身形倍显消瘦的甄应嘉,在娇妾美婢的搀扶之下,颤颤巍巍的下了马车。
身形虽然倍显消瘦,甚至连前行的步子,都略显蹒跚,但是甄应嘉那双因为消瘦,从而越发阴桀的眼眸,却亮的吓人。
那模样,那气势,纵然是扬州府一府父母官的知府欧阳非,都被压下。
无视他人,被娇妾美婢搀扶前行的甄应嘉无视节度使衙署门子,踏步上前,带头前行的步入衙署。
片刻后,扬州府节度使衙署之内,正在教导二子的范浩耳畔,猛然响起了一道阴桀的声音:
“范浩兄,别来无恙啊!”
听到声音的范浩声音一顿,却未曾扭头回身。
甚至于,声音微微一顿,便继续教导子嗣道:
“人不可一日无权,丧失了权柄,也就是丧失了一切……”
听着范浩那若有所指的声音,甄应嘉阴桀的眼眸古井无波。
尾随甄应嘉身后抵临此地的欧阳非见此,微微一叹上前道:
“下官欧阳非拜见节度使大人!”
听到欧阳非的声音,特地交代门子,除扬州府知府之外,谁都不见的范浩,扭过身来,
无视身形消瘦,被娇妾美婢搀扶前来的甄应嘉,看向面朝自己躬身行礼的欧阳非开口:
“欧阳大人,别来无恙啊!”
“托大人的福,尚且勉励支撑。”
听范浩问话,欧阳非直立起身,看向范浩道:
“衙署事务繁忙,得闻节度使大人,继续履行节度使司职……”
“没想到我还能再掌十余日节度使权柄吧?!”
不等欧阳非话音落地,老迈的范浩便站起身来,截断其话音开口:
“老夫都没有想到,冠军侯竟然会延迟接任,前往金陵祭祖,也正因如此,让老夫委实看了一番人情冷暖啊!”
“范大人,人走茶凉,乃是官场常态。”
此言落地,欧阳非还未曾接茬,身形消瘦,双眼阴桀的甄应嘉,便启唇开口:
“若范大人今日卸职,自然万事皆休。”
“不过既然范大人未曾卸职,那么境况便截然不同了,我等会助力范大人,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将所有踩高捧低之商贾,尽皆法办。”
开口瞬间,甩开娇妾美婢搀扶之手,踏步上前,看向范浩开口道。
同甄应嘉对视的范浩,满脸平静的开口:
“是全部吗?”
“倘若没有林如海与贾琏的话,自然是全部。”
甄应嘉微微摇头之后,看向范浩开口:
“但是,此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