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品以上官员实行缉拿。
“而那贾琏在拿了一个库丁后不久,就直接将三大库五品郎中,以及从五品员外郎尽皆拿下。”
“这贪渎国库财货可是杀头的罪过,在这等罪责之下,哪怕被锦衣卫拿下的库丁有所疏漏,被其拿到了实证,也绝对不可能在三日不到的光阴,反水将石崇贵等人尽皆供出。”
说到这里,钱有为满眸认真的看向俆道行道:
“因此,在得知锦衣卫下手拿了三大库郎中、左右员外郎之后,本阁便心生警惕,以合法手段,堵了南镇抚司的衙署大门,想要拦截贾琏。
“然而,贾琏见到南镇抚司衙署门口被堵,竟直接掉头入了皇城,这便证明,在他拿下石崇贵等人至今,短短几个时辰的光阴之内,他就如同撬开了库丁的嘴一样,撬开了石崇贵等人的嘴。”
“可是,石崇贵等人的嘴,真的这么好撬的吗?”
钱有为扭头,看向刑部官员道:
“朱侍郎,你在刑部司职多年,办理了诸多大案,你来告诉徐阁老,若允准你使用一切手段,你能在几个时辰之内,将石崇贵等人的嘴撬开吗?”
刑部朱侍郎闻言,起身扭头,看向钱有为,俆道行行礼开口:
“司职户部三大库至今,贪渎国库海量财货的石崇贵等人若是被拿下,自当知晓反水招供的代价是什么,
“以此推论,哪怕本官动用最为酷烈的手段,也绝对不可能在短短几个时辰之内,撬开他们的嘴巴!”
朱侍郎话音刚落,俆道行便扭过头看向钱有为道:
“有为,你想说什么直接说,不用绕这么大的圈子。”
“遵命徐阁老。”
俆道行话音刚落,钱有为便目露精芒的环顾一周,最后将视线落在了内阁次辅俆道行的面容之上道:
“我想说的是,石崇贵等人,可能本就是天子的人。
“而天子令他们司职三大库的目的,便是彻底打掉三大库贪渎链条……”
钱有为话音还未曾道尽,俆道行便眉头紧皱的挥手截断了钱有为的话音道:
“不可能,三大库三大郎中,六大左右员外郎之中,除却颜料库左员外郎蔡桧之外,其他人都是太上的人……”
“那次辅如何解释,贾琏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便撬开了,明知反水招供,不仅仅自己会死,甚至其家人香火,都会被我等尽皆诛杀的石崇贵等人的嘴?”
俆道行话音未落,眸中厉芒浮现的钱有为看向俆道行道:
“诸位,你们是认为:区区一个连进士都没有考上的荣国公府嚣张纨绔贾琏,拥有着比之朱侍郎还要高明的审讯手段,以至于其在短短几个时辰之内,便撬开了石崇贵等人的嘴,较为合理。
“还是认为:石崇贵等人本就是得天子密令,司职户部三大库,秘密收集证据,一图将三大库贪渎系统链条一网打尽,从而主动向贾琏那个纨绔提供证据,更为合理。”
沉默,
钱有为此言一出,现场众人尽皆眉头紧皱的陷入了沉默。
沉默半晌,兵部左侍郎,便在兵部尚书俆道行的眼神示意之下,在此向钱有为发出了疑问:
“可是石崇贵他们明明是太上的人,怎么可能会……”
“为什么不可能?”
然,兵部左侍郎的话音还未曾落地,钱有为便摆手截断了对方的话语,而后目光深邃的看向皇城方向开口:
“诸位别忘了,太上可是圣上的父亲。
“父子血亲,一脉相承,难不成还比不上我等这些,联手贪渎国库财货的的‘硕鼠’吗?”
如果说方才仅仅只是寂静的沉默的话,那么,硕鼠二字,自钱有为口中道出的瞬间,
现场的氛围,便从沉默转换为了死寂。
看着现场的气氛,俆道行抬起满是皱纹的眼皮,看向年过六旬,仍旧活力满满的钱有为道:
“有为,说吧,你想干什么。”
“本阁不想干什么,本阁只是不想为太上效忠这么些年,却被卸磨杀驴而已。”
俆道行话音落地,钱有为看了对方一眼之后,扭过头看向现场众人开口:
“本阁以为,诸位内心所想,也同本阁一般无二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