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不仅仅只是王子腾,
“琏儿你应当知晓,京中文武勋贵,都有国库欠银未还。
“所谓法不责众,所有人都不还,纵然是陛下,也不能因此苛责过甚,
“可现如今,你第一个归还了国库欠银,你便是那一枝独秀的出头鸟。”
贾琏话音方落,贾赦便满脸认真的看向贾琏说道:
“老话说得好,出头的椽子先烂,
“你归还国库欠银之举,的确有可能打断王子腾的晋升之路,
“可与此同时,也令你得罪了所有欠下国库财货未还的文武勋贵。
“此刻你品职尚低,且锦衣卫分属天子亲军,升迁只看天子圣眷,尚无影响;
“可若是你想跳出锦衣卫,司职他处,那么这些被你得罪的文武勋贵,便都是你的阻碍。”
“琏儿,若仅仅只是为了截断王子腾上升之路,便搭上你自己的前程,此举无疑是得不偿失。”
说到这里,贾赦目露坚定之色的看着贾琏的眼睛说道:
“若你听完为父此言,感觉心生悔意的话,
“为父豁出这张老脸,装疯卖傻一番,却也有几份把握,将荣府还银之事搅黄……”
不等贾赦这舐犊情深之言道尽,贾琏便满脸怪异之色的开口截断贾赦所言道:
“父亲,您似乎忘记了,荣府的掌家人,以及户部所登记的荣府还银人,都是我二叔。
“因而,此次荣府还银之举,在明面上同你我父子,无有任何关系。”
贾赦闻言,仔细回想一番,
好似,前来荣府的户部右侍郎,张口闭口都是:‘贾大人官风清明,为人儒雅’云云,从未曾提及,归还国库欠银乃是贾琏所为。
想及于此,贾赦脸颊抽搐的看向自家儿子:“……”
我道你今日,怎滴未曾同你二叔针锋相对,反而胡诌你二叔曾言:‘荣府最是忠贞体国’,夸的你二叔眉开眼笑,找不着北,
我原以为,你是准备同你二叔和解,谁曾想,你这小子竟是存了,让你二叔替你挡灾的心啊!
“林姑父曾与我讲过,权责同等。”
贾赦话音刚落,面色平静的贾琏,便扭头朝着荣禧堂的方向,目露凌厉之色的道:
“我贾琏虽为荣府长房嫡正,却也是仅仅只是个,无有掌家之权的区区小辈,
“并且我现如今年未弱冠,的确无法代表荣国公府做出决定。
“只能假借荣府掌家二叔之名,行这归还国库欠银之事。”
“所谓能者多劳,既然祖母擢了二叔为荣府掌家人,
“居住荣禧堂的二叔,担任这荣府当家人以来,每年也都理所应当的花费数万两真金白银,豢养清客,修筑典雅小居,购置名人字画,给他入宫的女儿输送银两……二叔便应当担起荣府掌家人的担子来。”
说到这里,贾琏扭头,看向面色复杂的贾赦道:
“倘若仅享掌家人之荣耀,却不承担掌家人之责任的话,我荣府养这种掌家人又有何用?”
“哎~!你说的对,身为荣府掌家人,除却尊享荣国公府之荣耀外,还需要背负同这份荣耀相同的责任。”
看着贾琏眸中的凌厉之色,贾赦沉默半晌后,叹息一声,望向荣禧堂开口道:
“二弟尊享了这么多年的荣国公府荣耀,的确是到了他担起责任的时候了。”
说到这里,贾赦扭头,看向贾琏道:
“不过,哪怕有你二叔,承担大部分苛责,你之前路,也有阻碍……”
“父亲所言,我自然有所考虑,不过,纵有阻碍,又能存在几时?!”
贾赦话音未曾落地,贾琏便接茬开口道:
“岁月无情如快刀,刀刀斩下催人老,
“父亲,我了解过京中欠下国库库银的官员,七成以上文武、勋贵,皆属太上一脉,余者则为真正清贫困苦之士。
“考上进士,仍甘守清贫者,天子自会保障其基本生活,其也不会敌视我这个为圣上做事,为国朝分忧的‘壮士’。
“至于那些为了自身清名,向国库借银的太上一脉文武、勋贵?
“其本就同得圣上拔擢,方得以升任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