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引发三大库贪渎体系的剧烈反应;逼迫过甚,甚至可能逼得这群硕鼠、蠹虫铤而走险,放火烧库。
贾琏虽五感敏锐,思维敏捷,但在存活此世十数载的他,也是将‘乾承明制’四字篆刻脑髓,错以为大乾银库之贪渎,是如同前明那般克制性的偷偷贪墨。
以为自己得天子之令,便可迫使身为银库靠山的宦官不敢妄动,从而使得自己能够按图索骥的摘几个大贪,完成皇帝的考校。
‘我还是太过天真了,虽然乾承明制,但大乾毕竟是大乾,而非大明。’
望着沈炼等人,上前缉拿张顺的身影,以及那看到张顺被拿之刻,面色复杂的银库库丁、戍卫银库的兵卒,贾琏心道:
‘现在看来,若想完成皇帝的考校,我怕不是要同这三大库贪渎系统,碰上一碰了!’
贾琏内心思索之际,沈炼等人已然带着,口中塞上口塞,避免其咬舌的张顺上前冲贾琏拱手回禀道:
“大人,张顺已然拿下!”
“踏踏踏!”
沈炼方才语落,五感敏锐的贾琏耳畔便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顺声望去,贾琏眼眸余光之内,便瞥见了从六品鸳鸯文官正装凌乱,脚下急促的带着数名银库官员的银库从六品堂主事汪忠贤等人。
看到汪忠贤的瞬间,眸中精光闪烁的贾琏便心道:
‘正主终于来了!’
“下官汪忠贤,拜见千户大人。”
汪忠贤赶来之后,便双手拢起的朝着贾琏行礼开口,行礼完毕,汪忠贤便满脸堆笑的冲贾琏问道:
“不知千户大人来此,有何贵干啊?!”
“呵?有何贵干?!
“一个小小的从六品,还敢质问本官所来何事?”
一脸纨绔的贾琏见此,面露讥讽之色的瞥了银库堂主事汪忠贤一眼后,
便扭过头,看向沈炼开口道:
“沈炼告诉这个从六品,我们来此所为何事?”
“锦衣卫持驾贴办事,难不成还需要向阁下禀报吗?”
沈炼闻言,立刻起身,踏前一步,挡在贾琏身前,持握驾帖,目光锋锐的看着汪忠贤道:
“想问我等所来何事,让银库郎中石崇贵来,
“你一个小小的从六品堂主事,还不配同我家大人对话!”
看着纨绔嚣张,根本不屑同自己对话的贾琏;以及张口质问,闭口不配的沈炼。
身为司职银钱出入、拨派,被大小官员恭维,除却面对盘库御史外,从未曾低声下气,更没有被人这么对待过的汪忠贤,
心头就像是开了染房一般,十八般颜色轮番上演。
不过,看着沈炼手中驾帖,纵然心头火气,如火山喷发一般不可遏制,汪忠贤还是强行挤出了一副笑脸道:
“是下官的不是,下官这就去请石大人!”
“站住!”
见汪忠贤语落就想转身,得贾琏命令的沈炼,面色冰冷的喝止道:
“银库库丁犯事,你这堂主事自然难辞其咎,
“你在这里站着,让别人去把石崇贵叫过来!”
每年入手雪花银近十万两的银库堂主事的汪忠贤,自是察言观色的好手。
但从沈炼等人的表情来看,汪忠贤便知,这些锦衣卫兵卒只是听命行事,
而那满脸纨绔贾琏,更是从内至外的散发着挑衅意味,那感觉就好似,对方是在故意找茬?
看着面色冰冷的沈炼,再看看那满脸纨绔之色的贾琏,怀疑贾琏来意究竟何为的汪忠贤,眸中精光一闪,
故作愤怒的憋红脸颊,朝着贾琏的方拱了拱手怒声道:
“锦衣卫持驾贴之命,本官自当遵从,
“不过,户部银库司职繁重,若因大人之命,误了银库司职,本官自会书写奏章,上禀圣上!”
“上禀圣上?
“呵,我贾琏得圣上隆恩,以副千户之职,开千户所,募锦衣卫,
“此刻持驾贴前来,你们银库郎中石崇贵竟不见人影不说,左右员外郎也是不见一个,等本官拿了人,才跑出来你这么一个堂主事。
“你们半点规矩都没有,还敢威胁本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