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身子的距离近在咫尺,裴景钰炙热的目光让苏见月有些无处遁形。
她伸出手,抵在男人贴近的胸膛。
“相爷慎言!”
裴景钰感受到她的拒绝,顺势借着她的力道被推开。
待周身的压迫感散去,苏见月才安心。
她抬眼,面无表情开口。
“还望相爷自重,妾身还有事,就不再相陪了。”
话罢,苏见月绕过他径自在桌前收拾茶盏,一副要送客的模样。
见此情形,裴景钰知晓不能操之过急。
苏见月不同于其他女子,看起来软弱可欺,可身上有不输于男子的刚毅。
若是将人逼急了,彻底搬离侯府也是可能。
“本相今日前来,就是想告诉你,今后允礼每日到我院中学习再加一个时辰。”
苏见月听后手中的动作停下,想要确认他话中的真假。
裴景钰见她看来,眼中有疑惑不解,温声解释道。
“这孩子早慧,可学些较之从前更深的道理,那些启蒙的书籍,现已不适合他。”
苏见月对学问方面一知半解,看裴景钰神色郑重,便也不好再说什么。
只要允礼能有出息,她往后避着些裴景钰便是。
“多谢相爷费心。”
苏见月上前,冲着裴景钰行了一礼。
见他抬手要扶,苏见月轻巧避开,端起桌上的托盘便离去。
裴景钰瞧着空空如也的桌面,面上浮现出些许无奈,只好抬步离开听竹轩。
他走近道回前院之时,意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往他过来的方向前去。
是裴长安。
他身上穿着绣了松柏纹样的外袍,手中捧着一个锦盒,宝贝似的反复打开观看。
神色中全然是送心上人礼物前的欢喜。
裴景钰见此硬生生停下脚步,眼神微眯,瞬间变得不悦起来。
能让裴长安惦记的,在这内宅之中也只有苏见月一人。
这对夫妻俩还真是心有灵犀。
一个人费心做衣袍,一个人惦念着送钗环。
那他又算什么!
暗自握紧拳头,裴景钰转身,顺着方才走过来的路折返回去。
直到裴长安的身影进入了听竹轩的大门,他才止住步子。
门并未关紧,想来是裴长安欢喜过头的缘故。
裴景钰冷笑,额上青筋显现,甩了衣袖推门而入。
院子中间立着两人,裴长安正唇边含笑,伸手将木盒中的桃木簪子往苏见月的发上簪去。
女子低垂着头,乌发成髻,一副顺从的模样。
裴景钰反手将门合上,这番动静总算是惊动了院中的两人。
苏见月和裴长安一时僵在原地,惊讶地看着他。
“相爷?”
“表兄,您怎的来了此处?”
裴长安握着簪子的手放下,有些诧异裴景钰为何会到此处来。
“我在府中闲逛到此处,倒是不巧扰了你们二人。”
这话乍听起来没什么不妥,可苏见月总觉得十分古怪。
裴长安毕竟是他名义上的夫君,裴景钰这幅模样,倒像是她红杏出墙了一般。
“无妨,我本是来此处瞧瞧月儿,不曾想遇到表兄。”
裴长安怕惹得裴景钰不快,笑着解释。
“我自然知晓,这桃木簪子倒是街市上随处可见,你就拿此物来送给弟妹?”
裴景钰看着苏见月站在一边一言不发,似是想与他撇清关系的模样,心中妒意更重。
“这……”
裴长安闻言将手中的簪子藏入袖中,面上有些挂不住。
他如今还未领俸禄,也买不起什么贵重的首饰,可被裴景钰当面点出,又让他忍不住仔细琢磨。
莫非相爷是借着这桃木簪子,趁机敲打他,想要他今后待苏见月好些?
“表兄说的是,见月她不喜奢侈,待我俸禄发下定要为夫人打一套贵重的首饰。”
苏见月在一旁听着裴长安被为难,一时又心惊肉跳,只觉得裴景钰管的也太宽了些。
可作为裴长安的妻子,她也应当站出来替他解围。
“多谢相爷关心,这簪子妾身很喜欢。”
裴景钰眼中流露出冷意,眼神在他们夫妻二人之间打转,咬牙将心中的情绪压下。
说到底,他不过是个外人,怎好插手他们夫妻二人之间的事情。
只是这桃木簪子过于廉价,根本配不上苏见月。
“你们二人情深意重,本相就不打扰了。”
离开时裴景钰没给任何一个人好脸色,自顾地踏出了院子。
他方才他瞧见那簪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