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下了一颗种子,并清晰地勾勒出了那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惊慌、强烈悸动与隐秘甜蜜的复杂感受。
“轰——!”
钟灵溪只觉得秦月娥的话像是一把烈油,浇在了她本就因羞怯而燃烧的心火上,瞬间将她整个人都点燃了!
那简短的描述带来的具体想象和感官冲击,比她看过的所有才子佳人话本里那些华丽辞藻堆砌起来的描写,都要真实百倍、震撼心灵!
“我……我知道了!
谢谢月娥姐!
我……我先回去了!
告辞!”
她再也待不下去,连礼仪都顾不上了,结结巴巴地丢下这么一句话,甚至不敢再看秦月娥一眼,猛地转身,几乎是落荒而逃。
因为转身太急,心思又全然不在脚下,脚尖一下子绊到了溪边一块凸起的、长满青苔的鹅卵石。
“呀!”
她低呼一声,整个人向前踉跄了好几步,差点摔进旁边的草丛里,幸好及时稳住了身形,但髻上的珠花都歪了。
她也顾不得整理,只觉得脸上热得能烙饼,头也不回地、用比来时快上数倍的度,沿着青石板路飞快地跑远了,那窈窕的背影充满了少女独有的、因窥见成人世界一丝亲密秘密而产生的、慌乱又甜蜜的狼狈。
秦月娥看着钟灵溪差点摔倒又慌忙跑远的背影,先是吓了一跳,伸手想扶,见她稳住才放下心,随即忍不住掩口轻笑出声,摇了摇头,低声笑骂了一句:“这个傻丫头……还真是个没开窍的。”
这时,林安才慢悠悠地踱步回来,看着钟灵溪消失的方向,又看看笑得无奈的秦月娥,好奇地问道:“你们刚才神神秘秘的,说什么了?把她羞成那样,差点摔一跤?”
秦月娥闻言,脸上刚褪下去的红晕又“唰”
地泛了上来,没好气地又瞪了他一眼,眼神娇嗔,带着点迁怒的意味:“都怪你!
还不都是你惹出来的!
问那么多做什么?女儿家的事,不许打听!”
说着,还故作生气地轻轻捶了他胳膊一下。
林安看着她娇嗔薄怒的动人模样,心中爱极,知道再问下去恐怕真要惹恼了这位“女英雄”
,只得笑着举手投降,从善如流地转移话题:“好好好,我的错,我不问,不问。
太阳快落山了,溪边风凉,我送你回去歇着吧,你这手腕可不能受风。”
他伸手,再次小心翼翼地扶住她未受伤的那边手臂,动作轻柔而坚定。
夕阳将最后一点余晖涂抹在天际,也将两人的身影拉得老长,紧密地依偎在一起,沿着潺潺溪流,缓缓走向炊烟初起、灯火渐明的归云客栈。
而另一边,仓惶跑回家的钟灵溪,一路冲进自己的闺房,“砰”
地一声关上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捂着依旧狂跳不已、如同揣了只活蹦乱跳兔子的胸口,脸上热度久久不退。
她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面若桃李、眼波流转的自己,脑海中却反复回荡着秦月娥那句“有点烫……心里头像是有只小鹿在乱撞……慌得很……又有点甜丝丝的……”
,只觉得心跳刚刚平复一些,又因为这回忆而加起来。
她铺开雪浪笺,拿起紫毫笔,蘸饱了墨,却对着空白的纸面久久无法落墨,心思早已飘向了那片由真实触感勾勒出的、未知的、充满了悸动、羞涩与甜蜜想象的、属于成人情感的世界。
原来,话本里写的那些,竟是真的存在,而且……感觉远比文字描绘的,要强烈得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