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地飘向街道对面屋檐上停着的麻雀,只是那微微耸动的肩膀和塞满馒头鼓囊囊的腮帮子,还是暴露了她忍笑忍得很辛苦。
赵小川将这两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心里更是奇怪。
他看了看林安,又看了看那个行为古怪的青衣女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正色道:“林大哥,即便是醉汉,损坏他人财物也是不对的。
你可认得那人?告诉我,我这就去将他带回衙门,依律处置,该赔钱赔钱,该训诫训诫!”
林安哪里说得出来“那人”
是谁,只好连连摆手:“不认得,不认得!
黑灯瞎火的,也没看清。
我和王老都觉得,既然是醉汉无心之失,也就算了,不必劳烦赵捕快和衙门了。
我们自己修修就好。”
赵小川闻言,眉头微皱,他是个认死理的性子,劝道:“林大哥,你就是太好说话了。
这等寻衅滋事之徒,这次若不处理,下次他胆子更大,说不定就去祸害别家了!
咱们清水镇的安宁,可不能纵容这种人!”
林安自知理亏,只好连连点头称是:“赵捕快说的是,下次,下次一定报官。”
赵小川见林安坚持,也不便再多说,便准备告辞。
临走前,他又瞥了一眼那个还在啃馒头、眼神却时不时瞟向林安的青黛姑娘,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他一把将林安拉到旁边,压低声音,语气严肃地说道:
“林大哥,还有件事……我,我听说你和秦掌柜的事了。”
赵小川的脸有些微红,但眼神却很认真,“秦掌柜是和我一块长大的,我一直将她当妹妹看待,人家是个好姑娘。
你……你可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
要是让我知道你敢欺负她,或者……跟某些不清不楚的人牵扯……”
他说着,意有所指地又瞟了青黛一眼,“我赵小川第一个不答应!”
林安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赵小川是误会了他和青黛的关系,顿时哭笑不得,赶紧压低声音解释:“赵捕快!
你误会了!
绝对没有的事!
这位姑娘只是……只是王老一位故人的弟子,昨日才到镇上,与我绝无半点瓜葛!
我心里只有月娥,天地可鉴!”
赵小川盯着林安看了片刻,见他神色焦急不似作伪,这才松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就好!
那我先去巡街了,公务在身,告辞!”
说完,又意味深长地看了青黛一眼,这才按着刀,转身大步离开。
而一旁的青黛,这次学聪明了,虽然将赵小川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也明白了他那眼神的含义,却硬是强忍着没笑出声来,只是飞快地将手里剩下的小半个馒头一股脑儿全塞进了嘴里,两颊撑得鼓鼓的,像只偷藏粮食的仓鼠,唯有那双弯成了月牙的眼睛,泄露了她此刻极力压抑的爆笑冲动。
林安送走赵小川,回过头,正好看到青黛这副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十分辛苦的模样,只觉得一阵无力。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也懒得再跟她计较,认命地重新蹲下身,拿起锤子,继续叮叮当当地修理那扇命运多舛的济世堂大门。
这漫长的一夜过后,似乎连修个门,都变得格外“热闹”
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