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但是用银八万,已经被皇帝骂了个狗血淋头,可见陛下心中应有章程。
如今再要去触霉头,自己这个御马监掌印也不是没人盯着。
陈保竟无路可走。
于是,他便缓缓点头。
邓修翼微笑着向陈保拱手道:「在下这便去,陈掌印若愿意,可一同前往。
」陈保摆摆手,他最讨厌和这些文人打交道了。
邓修翼向陈待问道:「待问,你将刚才我说之法,斟酌用词,先写条陈,等我回来,若一切顺利则直接放入章程之中。
若有变动,回来再改。
」
「是。
」陈待问站起来向邓修翼躬身行礼。
邓修翼便去了内阁和兵部。
陈保一个人在这个议事处喝茶,喝完一盏,邓修翼尚未回来,他便站到陈待问身后看他写字。
即便陈保这个不识字的,也能看出,果然是一笔好字,通篇望去,整齐而赏心悦目。
突然陈保想到点什麽,便让自己的小太监去把御马监识字的太监也叫来了司礼监议事处。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邓修翼回来了,一手扶着腰臀,小全子声音尖细,即便离开尚有距离,陈保也听到了小全子的埋怨:「公公为何骑马?这伤口又裂了。
」
邓修翼说话温低,陈保听不见,他只又听到小全子说:「您总说无妨,晚上又要重新上药。
」
邓修翼又回了一句,陈保还是听不见,小全子又说:「奴婢不累,就是心疼公公。
」
说话间,两人进了议事处门口,陈保看见邓修翼拍拍小全子的脸,笑道:「去忙吧。
」
小全子嘟着嘴行礼,然后走了。
然后邓修翼转身向陈保拱手道:「幸不辱命。
陈掌印,我们先需快将名单分列,远处名单尽快交付内阁和兵部。
」
陈保无话,只向邓修翼拱手。
又过半个多时辰,陈待问将章程都拟好了,递交给了邓修翼。
邓修翼则示意先给陈保看。
陈保接过章程,交给了识字的太监。
那太监读完,一脸折服,直笑着对陈保点头。
邓修翼示意章程拿过来,那太监便又将章程交到了邓修翼手上,邓修翼仔细读了一遍,然后叫陈待问过来,将其中两页中的几个措辞改掉。
陈待问便又匆忙去写。
邓修翼笑着示意陈保继续喝茶。
大约又过了一刻多钟,陈待问将更新的两页纸给邓修翼看。
邓修翼看完,将整个章程交给了陈保。
「陈掌印,这便一起去见陛下吧。
」
陈保点了点头,两人便去御书房求见。
这次显然陛下还是满意的,唯一的疑问便是用银。
陈保争辩了几句,都被皇帝驳斥了。
陈保还待争辩,邓修翼赶紧上前向皇帝道:「陛下,此非实需必用如许银两相,不过预估耳。
陈掌印预留馀地,亦属常情。
奴婢等可随时奏报,循序渐进,详加核算,伏愿慎勿糜费。
」
听罢,皇帝点了点头,关照陈保务必在十一月底办妥秀女进京事,便把他们两个放走了。
出了御书房,陈保看向邓修翼道:「你欲意何为?要吞了我这御马监?」
邓修翼惊道:「陈掌印何出此言?」
「哼!
」陈保一甩袖便走了。
邓修翼望着他的背景,慢慢收敛起了脸上的表情。
果然,等邓修翼回到了司礼监,便有人向皇帝报告了整个过程。
皇帝仔细听着,没有什麽表情,也没有说话。
……
邓修翼到了司礼监又先后召来了内官监掌印蒋宁丶尚宝监掌印曹淳丶司礼监礼仪房掌事太监安达和尚仪局女官月澄姑姑,分别交代了这次选秀兹事体大,初选结束便留了四千人,后续进程不当按照往年惯例去看,以免耽误。
各人见邓修翼如此深重,便都各自分头开始做了准备。
邓修翼问蒋宁,内官监可有识字懂文书往来的太监。
蒋宁回说有的。
邓修翼便点点头,跟他说以后遇事尽量先写一个文书。
不求典雅,先把事说清楚,方便事后查阅核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