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邓修翼读完内阁的票拟,上头就一直没有声音。
他知道,皇帝不满意。
「你觉得呢?」果然皇帝开口询问。
「奴婢以为不妥。
」邓修翼摸清楚了皇帝的路数,就直接回答了。
「哪里不妥?」
「闯狱人非李云璜,乃英国公。
李武未进诏狱前,当不知李云璜被刑讯。
此乃混淆视听。
」皇帝听了很舒服。
「那该如何?」
「当罚俸。
」
「为何?」
「陆楣不当在先,英国公得陛下承诺接子回府属当然。
然陆楣不在,李威当等待。
打了镇抚司而闯狱,乃以暴制暴,宜罚俸为戒。
」
「准!
」
圣旨到英国公府,李威叩谢天恩。
……
本来皇帝以为这个事情就这麽过去了,没想到,十月廿一日,英国公府举家前往京中名刹隆福寺为先太子做三天水陆法会,一时朝野震惊。
第一天,绍绪帝枯坐在御书房整整一天,他猛然记起十月廿二日,正是先太子的忌日。
≈nbsp;邓修翼很震惊。
他不知道李威想做什麽,是想向皇帝摊牌吗?如果想向皇帝摊牌,那不应该是选大朝会的时间吗?再忍十天就是大朝会,大朝会上带上玉佩和先皇的遗诏,不就把皇帝所有的路堵死了吗?
现在这个水陆法会,不是在告诉皇帝,自己和太子后人有关,李威他不怕触怒皇帝吗?
太后很震惊。
英国公府的杨老太太没有来和她通气,她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天的水陆法会已经结束了。
而第二天就是太子忌日了。
李威到底想做什麽?杨老太太怎麽就任着他这麽做呢?后手呢?公布太子后人的身份?然后被皇帝接进宫?还是被皇帝圈禁?
十一年都过去了,英国公府为什麽突然就高调起来了呢?
朝中的文武百官很震惊。
虽然先太子已经被正名,但是这毕竟是先太子啊,是现在皇帝的哥哥。
英国公府公然祭祀先太子,是把皇帝置于何地?
现在已经是绍绪朝了,不是隆裕朝。
先太子这个人,不应该随着时间的推移,让所有人都忘了吗?提他,英国公府想做什麽?
陆楣则是唯一一个兴奋的人,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吧。
李威你手上有一个先太子后人,就想把现在的金銮殿给掀了?
……
让李威想不到的是,第一个来问他到底想做什麽的,是裴世宪,裴衡的长子,在原来次辅裴桓荣身边长大的人。
「世叔!
」裴世宪今年二十岁了,已经及冠。
「则序,坐!
」李威很温和地和裴世宪说话。
「喝茶。
」
「世叔请。
」
「裴山长身体康健?」
「祖父一切都好,就是忧心京中。
」
「暗流涌动,确实让人忧心。
」
「那为何世叔还要更加搅动?」
「树欲静而风不止。
」
「心无挂碍,则风树俱止。
」
「心欲无挂碍,奈何有人便要扰心有挂碍。
」
「那世叔到底是真无挂碍,还是实有挂碍?」
「实有挂碍!
」
「是何?」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
裴世宪非常惊讶。
「世叔待如何做?」
「以身拼破网,放鸟出笼。
」
「何不秘为之?」
「秘为,则鸟终夜行而入枭口。
」
「雏鸟日行,亦入枭口。
」
「然日行入枭口,死则死矣。
夜行入枭口,百口莫辩。
」
「英国公府当如何?」
「请则序贤侄照拂!
」
「世叔不当如此!
何不与祖父一商?」
「裴山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