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抱着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轻声哄着,自己几乎没合眼。
萧彻本想搂着夫人好好休息,结果被吵得根本无法入睡,看着沈言疲惫的侧脸和那哭个不停的小东西,脸色黑得堪比锅底。
他几次想开口找个奶娘或者下人来带,但看到沈言那坚持的眼神,又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最终,大昭的皇帝陛下,只能独自一人躺在宽大的床上,听着外间持续不断的婴儿啼哭和爱人温柔的安抚声,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内心无比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心软同意留下这个小麻烦。
而隔壁房间的萧远山,自然也听到了动静。
他站在窗边,望着沈言房间透出的烛光,听着那隐约的啼哭和温言软语,手中酒杯微微晃动。
他能想象出里面是怎样一番情景,那位宸君定然是极尽耐心和温柔。
这份对弱小生命的怜悯和呵护,与他白日里为了孩子不惜顶撞陛下的锋芒截然不同,却同样具有一种奇异的吸引力。
他仰头饮尽杯中酒,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接下来的几天,旅途几乎变成了沈言和那个婴儿的专属时光。
孩子病情反复,时好时坏,沈言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照顾孩子上,对萧彻难免有些忽略。
萧彻虽然理解,但看着自家夫人围着个奶娃娃转,心里那股酸水时不时就要冒一下泡,偏偏又作不得,只好变着法地在别的地方找存在感,比如坚持要亲手给沈言喂饭,或者晚上非要搂着他睡,尽管中间可能隔着一个随时会哭醒的小麻烦。
而那个孩子,在沈言的精心照料下,总算退了高热,脸上的红疹也渐渐消退,虽然依旧瘦弱,但精神明显好了许多,偶尔还会睁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抱着他的、好看又温柔的人。
沈言看着孩子一天天好起来,成就感满满,更是爱不释手。
萧彻看着那一大一小其乐融融的画面,只觉得那孩子的眼睛像是在无声地挑衅自己。
回京的路,还长着呢。
看来这场因意外而来的“奶爸”
之旅,以及随之翻涌的醋海微澜,还将持续一段时间。
所以,真的不能把这个孩子给送走吗?
